《紀安安薄晉川》[紀安安薄晉川] - 紀安安薄晉川第16章

如果一個人的心可以黑成這個樣子,那從一開始,就不可能是紅的。
在廚房裡,千梔的第一次摔倒,就是陰謀的開始,紀安安當時就默認了,在他對她發難的時候,一點兒反抗也沒有的默認了。
因為她知道,他不信。
這種默認,能追溯到更久遠的時候,她被安家坑的嫁給他,嫁進了這對她來說是冰冷的墳墓的紀家。
是什麼支撐着她,這麼多年了沒有任何反抗?
薄晉川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光。
那是他們婚禮的時候,頗為不耐煩還要裝的開心的他無意間看到了身邊新娘的表情,她低着頭,小心翼翼的笑着,笑還不想讓別人發現,就像是努力私藏着自己的小心事。
他終於明白了,從那個時候開始,她就愛了他。
「陳律師,再幫我查查,之前關於我婚內出軌的報道,是什麼人拍了照片,什麼人寫出來的。」
薄晉川的聲音已經死氣沉沉了,陳律師那邊也聽的有些心驚。
「還有,幫我找她,無論如何,都要幫我找到她,沿途的攝像頭,所有一切她可能去的地方,她沒有身份證明,也沒有錢,不可能離開這裡的,無論如何,都要幫我找到她!」
薄晉川一口氣說了一大堆的要求。
陳律師都有些記不清的說:「好,我盡量。」
「我要的不是你盡量!」
薄晉川突然大吼出聲,但是一瞬間又沒了任何底氣。
她是他弄丟的,又關別人什麼事兒呢?
小說:第16章「你叫什麼?」
手臂上有紋身,脖子上掛金鏈子的大哥斜在沙發里,眯眼笑望着站在面前小雞崽子一樣的女人。
「紀安安。」
她聲音很輕,雖然感覺一巴掌就能被大哥拍死,但整個人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倔強。
鴇姐俯身在大哥耳邊說了幾句,他微擰着眉頭看向紀安安,突然笑起來說:「還有這特長呢?」
紀安安不吭聲,大哥突然站起來,走到她面前,用手勾起了她的下頜,他不胖但很壯,除了金鏈子,手腕上還帶着碩大的佛珠,他的手指有一股常年吸煙被浸透的煙味兒,和薄晉川的完全不一樣。
「幹嘛皺眉頭?
覺得我說的不對?
不是說你特長是不懷孕么?」
大哥一臉壞笑的鬆開了紀安安,又坐了回去,點了一支煙,大腳架在紀安安面前的軟凳上。
紀安安沒等任何人給她使眼色,跪下來幫他脫了鞋,好在大哥還是注意形象的,襪子很乾凈,也沒有任何異味。
「您說的對。」
紀安安捏着他的腳心,輕聲回答了一句。
大哥突然覺得面前這女人挺好玩的,乖巧的很呢?
不過話說過來,做這行的有幾個乖的?
要麼是盡顯風塵實際上騷情過度的,要麼是死木疙瘩不情不願的,這種安靜老實又有些嫵媚姿色的,根本就不該是干這活兒的人。
「落難鳳凰一樣的?
難怪叫潼呢。」
大哥舒服的閉上了眼睛,鴇姐鬆了口氣。
這位哥,車牌號五個8,開在路上交警從來不攔,道上混了十多年了,走哪兒都被當大佛供着,好不容易來他們這兒一回,沒想到一眼就瞅上紀安安了,非要她來。
她是真怕紀安安掉鏈子,沒想到,這女子有點能耐,一上手一開口就躺在了人心窩子上。
「紀安安,一定要把杜哥伺候好了。」
鴇姐很有自知之明的走了。
紀安安依舊不輕不重的捏着,她不懂什麼穴位,但知道怎麼捏不會讓人難受,還能生出些舒適來。
她方才凝眉,是因為鄙視自己突然又想起了薄晉川,不該有任何比較的,她和薄晉川,今生的緣分已經盡了。
「過來,坐這兒。」
杜哥眼都沒抬,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面,紀安安不矜持,走過去坐在了他腿上,杜哥突然睜開眼睛,笑笑說:「你怎麼這麼瘦?」
輕飄飄的,看着比實際重量還輕,但他不知道,實際上紀安安沒有將所有重量都壓下去,腳擔著呢。
從小到大她別的沒學會,唯獨學會了懂事。
紀安安微垂着眼,杜哥伸手將她胸口的衣服向下一拽,她一點兒反應也沒有。
不怕羞,杜哥心想,然後特別不在意的問了句:「之前有過多少男人?」
紀安安輕聲說:「一個。」
杜哥總算是抬了眼,正視了紀安安一眼就又笑了:「你覺得我信么?」
紀安安根本不在意他信還是不信,類似喃喃自語的說:「男人從來都不信女人,說什麼都一樣。」
大哥微眯着眼睛看了紀安安一會兒,拎着她的細腰將她一轉,直接摁在了按摩床上。
與此同時,薄晉川打開了千梔公寓的大門。
做完手術的紀安安帶着刀口,嚴重失血的跑了,而千梔呢?
根本就不是什麼骨折,是能自愈的骨裂,她卻在醫院住了整整兩個星期,每天享受着護工和家人的陪伴,回到家依舊是嬌氣的公主。
薄晉川已經知道了一切,可他沒有表現出來,除了ḺẔ以工作忙為借口對千梔有些冷淡以外,他一直保持着蟄伏的狀態。
他需要時間,去收集足夠的證據,將這個不肯顯形的魔鬼一次抓住,讓她再也不能翻身。
如今,是時候了。
薄晉川拎着手提電腦,沒有換鞋,沉默的走進了千梔的卧室。
千梔抱着平板正在看電視劇,床頭插着她最愛的鮮花,手邊是她喜歡的小零食,就連每日吃的藥片都是被仔細按量分好的,就算是沒有他的關注,她一樣能活的風生水起。
紀安安和她相比,簡直連被遺棄的孤兒都不如,在安家的時候就是個受盡欺凌的人,到了紀家,更是可憐。
薄晉川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安家見到紀安安的時候,她穿着洗的有些發舊的白布裙子,帶着老款的發卡,沉默的站在她父親身後,低着頭始終不敢看薄晉川。
薄晉川還記得,那天早晨與紀安安在賓館相擁醒來,他用力將她從床上推下去,她腿磕在床邊上發出很響的聲音,可她卻只是坐在地上蜷縮着身子,一句話也沒說。
他和她之間的潔白床單上,一抹鮮紅的血跡刺激着他的視覺神經,這在從前的他看來十分骯髒的記憶,如今也因為太過稀有,變的無比珍貴。
再回想起來,那時候的紀安安,被他從床上推下去的紀安安,心裏會有多害怕?
多恐懼?
可她完全沒有表現出來,不表現出來,所以就被他想當然的認作不知羞恥了。
他真是個混蛋。
薄晉川的五臟六腑又是一陣絞痛。
小說:第17章 逼瘋人的回憶再努力想想,那時候糟糕的他呢,最應該安慰紀安安的他呢?
成了第一現場的施暴者,將她推下床,對她言語冷暴力,他與坑害紀安安的安家人,他最討厭的安家人,有什麼區別……薄晉川攥住了拳,千梔一直都在對他說話,他一句也沒聽進去。
「司寒,你想什麼呢?」
千梔手裡端着一杯橙汁,淺笑着遞給他。
紀安安在時,早餐桌子上從來沒有出現過橙汁,家裡甚至很難見到橙子。
他也是在紀安安走後才通過保姆阿姨知道,紀安安是很喜歡吃橙子的,偶爾會讓她在超市幫着買一個,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吃完,橙子皮都不留在廚房裡,怕他聞到那個味道不高興。
「我最討厭的,就是橙汁。」
薄晉川面無表情,語氣冰冷的說。
千梔微一愣,不解的看了看杯子又說:「之前你不是每天早上都喝?」
薄晉川覺得淚腺快崩了,已經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,直接將電腦開機,將它端正的擺在了千梔面前,一字一句的說:「林千梔,我此生最後悔的事,就是瞎了眼,喜歡了你這種禽獸不如的人。」
千梔目瞪口呆的看着薄晉川,還沒來及發難就看到了視頻,她驚恐的瞪大了眼睛,再瞪大,手裡的橙汁直接倒在了床上,她就像是瘋了一樣的將筆記本蓋子合住,望着洪水猛獸一樣的瞪着它,然後一腳將電腦踢飛去了地上。
「司寒,有人陷害我,有人……」千梔語無倫次。
「嗯,所有的一切,都是紀安安在陷害你。」
薄晉川怒極反而特別淡定的看着千梔:「你第一天來別墅摔倒,是她故意陷害你,你串通保姆推她下樓,是她陷害你,紀安安心腸毒如蛇蠍,所以你將懷着孕的她從三樓扔了下……。」
「司寒,你聽我說,你聽我解釋……」千梔知道瞞不住了,要來抓薄晉川,被他一抬手甩開了。
他完全沒打算停下來:「找人偷拍我們,找記者擺拍紀安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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