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員在去往爛尾樓的路上發現了受傷的楊秘書。

當時他仰面躺在排水渠邊上，左手手臂耷拉在一旁。

經過查看，他左手掌心插着一把長約十五公分的匕首，小臂也被子彈打穿，血流不止。

由於失血過多，再加上強烈的疼痛感，他早已昏死過去。

「送往醫院以後，我們很快就確認了他的身份。」

蔣愛國一邊踱步一邊回想。

「作為唯一的人證，在術後清醒的第一時間，我們就對他進行了訊問。」

方天選耐着性子聽老蔣說完訊問的經過，指出兩點可疑的地方。

其一，如果他是受害者，為何沒有被滅口。

其二，如果真的參與計劃，他的動機是什麼。

蔣愛國點點頭，表示他也曾懷疑過。但多次的訊問的結果都幾乎一樣，邏輯清晰，毫無破綻。

以隊長說的話來看，楊秘書參與整個計劃應該八九不離十，那麼第一點可以排除。

「那動機，有沒有可能是為了錢？」蔣愛國說道。

隊長接過話茬，冷笑一聲說道，「他不是缺錢的主。」

這倒是實話，楊秘書跟隨方天選父親多年，集團上下都清楚得很，方家待他不薄，況且他身處高位，自然撈了不少油水。

方天選面色陰冷，「誰會嫌棄錢多？」

「他在哪個醫院？」

「應該還在市一院，不過…」

「不過什麼？」方天選疑惑道。

蔣愛國兩手一攤，「當天晚上，他就作為重要證人被嚴密保護起來，任何人不得靠近。」

方天選面色凝重，沉思片刻，決定前往醫院碰碰運氣。

以自己專家的身份接近楊秘書應該不算太難。

蔣愛國告訴他不要過於樂觀，實際上局裡對於方天選一行的到來很是抵觸。

領導對於上級的決定不好忤逆，同時也希望能通過特派專家之手儘早結案。

不管怎麼樣，方天選都要一試。

兩人押着隊長走出小區，將他塞入汽車后座，絕塵而去。

市一院。

停好車後，蔣愛國撥通電話將抓捕隊長的經過進行彙報，並安排兩個警員過來接手。

畢竟疑犯也有人權的嘛，先給他治傷。

半個多小時以後，一輛警車姍姍來遲，蔣愛國抱怨了幾句，快速完成交接工作。

方天選已經等得不耐煩，不停的催促。

他原本以為調查會很順利，現在看來自己的案子並不簡單。

王鑫源和隊長等人與案子脫不了干係，無論是逃避調查，還是躲避追殺，拿了錢後遠走高飛當是不二之選。

如今二人竟然留在金城，雖然過程有些曲折，但好像過於順利了一些。

照此情形來看，找到其他兩個保鏢也絕非難事。

想到這裡，方天選不免心生憂慮，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。

當務之急是再次提審楊秘書，看從他口中能否撬出一些有用的信息。

兩人一前一後進了住院部，直奔楊秘書病房。

大廳里等待電梯的空暇，想到無塵去往異界這麼久都沒有出現，方天選變得惴惴不安，不停的看向牆上的鐘錶。

外面天色漸晚，有些昏暗的大廳開始亮起了燈。

此時的他心亂如麻，抹了一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
電梯終於到了。

擁擠的電梯裏面，混雜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