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們就是一群從涇河跑來的災民，一群窮鬼。」
白振祖現在處於一種奇妙的感覺裏，一方面他知道這個事情不能說，另一方面，他又覺得整個秦南都是他的，沒什麽能說不能說的，他就是這片天私立的老大，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聽他的。
周澤看着面前神情有些恍惚的白振祖，用一種誘哄的聲音說道，「這群災民為什麽會去當山匪呢？」
白振祖笑了笑，笑容裏帶著一種詭異的甜蜜感，「他們不當山匪我還怎麽發財？」
「不發財我拿什麽當官？」
「不當官我要怎麽振祖？」
看着白振祖有點發神經的意思，周澤悄悄的搓了搓手指，將手上的香灰搓掉，輕喝到。
「你說什麽？」
白振祖漸漸清醒，想到自己剛才都說了點什麽大驚失色，慌忙跪下。
「我剛才是睡迷糊了，瞎說的啊，白山寨上邊確實是涇河的災民，但是他們搶了別人的路引，我是按規定辦事，才沒給她們換戶籍的啊，大人，我冤枉啊大人。」
白振祖現在臉上滿是眼淚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剛才鬼迷心竅，把能說的不能說的全都說出來了，還好沒有徹底說出來，他還有人證，對！人證！
白振祖眼睛一亮，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，抓着周澤的衣服下擺大聲哭喊，「大人，我有人證，我有人證的！當初被搶路引的的那幾個人，他們現在都在這裏，隨時可以帶過來的，大人！」
周澤一甩衣擺，將自己的衣袍從白振祖的手裏解救出來，隨後輕輕點頭。
「可。」
白振祖得了應允，立馬從地上爬起來，跑了出去。
「長福！長福！」
院子裏只有白振祖一個人的聲音空蕩蕩的迴響著，被叫著名字的石長福也不知道去了哪裏，突然，周澤眼神一凝。
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視野中，是石長福，白振祖拉着他的衣袖大聲喊，「長福，那些賤——不是，那些證人呢？」
長福恭敬的回答道，「大人，已經依照您的指示將他們都關在牢房裏邊了。」
「我什麽時候讓你把他們關到牢房裏邊的？」白振祖大怒，今時不同往日，若是在以前，這些人哪怕弄死了，他也是無所謂的，但現在，他可能拿馬上就要被定罪了，這幾個賤民是他唯一的希望。
「大人，不是我，我怎麽會有這種心思呢，都是他乾的。」白振祖臉上儘是恐懼，指著石長福對周澤說。
「都是這個刁奴，私自乾的，不關我的事啊。」
白振祖害怕極了，他從未這麽害怕過，面前的周澤就像是一個妖精，不知不覺間就依着他說出了所有的話，還好沒有回答到關鍵的地方，一邊慶幸著，一邊更努力的指責著石長福。
石長福就在一邊聽著白振祖對他的指責，面上什麽都沒有。
「那些證人還活着嗎？」周澤看着石長福衣擺上不甚清晰的血漬說道。
「大人好眼力，那些證人已經死掉了，不用擔心，那些所謂的證人都是被收買的，都是死有餘辜，不用為他們擔心。」
石長福的語氣淡淡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