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小衿覺得那張臉長得像老鼠，眼睛小，嘴角好像總是笑着。

再近些，聽到她和一個姑娘聊天。

風小衿聽出來她是跟樂新瀚搭訕的其中一個。

她轉頭，看了眼那個姑娘，又看了眼那個男人。

那個男人正在笑着看着她。

風小衿轉過頭去。她離那個男人不近。

過了一會兒，下一站到了。

「下車。」

風小衿跟着他從後門下去，餘光里看到，剛才碰過自己的老奶奶也一併下了車。

老奶奶站在路邊自言自語，「現在的姑娘真是，那個男人這麼個二流子，剛才還跟他說話！」

風小衿眼前這個老奶奶一臉嫌棄，右手撐着拐杖，慢悠悠地走。

她突然大喊：「人性本惡！人性本惡啊！」

風小衿震驚地看着她，也不知看了多會兒，那個老奶奶已經走遠了。

「怎麼了？」樂新瀚問。

「沒怎麼。」

風小衿也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
「我們往哪走？」

「再坐另一號公交。」

公交很快就到了。

風小衿先上車，這趟車上人很少。

她左看右看，靠窗坐下。

樂新瀚見狀，坐在她旁邊。

窗外都是各種高層建築，一個比一個高。最高的一個離他們越來越遠。

「我們到哪站下車。」

「下一站。」

「這麼快？」

「嗯。」

樂新瀚僵着臉，風小衿也不想再跟他說話。

鄉懷養老院地處偏僻，大門兩旁都是鐵柵欄，爬滿了不知名的藤蔓。

二人從大門進入。

風小衿頓時感覺有數十雙眼睛看着自己，心中一驚。

他們都是臉上爬滿歲月的老人，有的面容枯槁，有的看起來有氣無力，相同的是，他們的目光都在他們身上。

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跑到樂新瀚身前，「大哥哥，你來了。」

他蹲下來，語氣平和地對小女孩說，「流美，奶奶怎麼樣了？」

「奶奶一直在等爸爸，爸爸不回來了對不對？」

「會回來的，你現在和奶奶在一起不也是很好嗎？」

他真的好溫柔，風小衿目瞪口呆。

「嗯！」

「五哥哥，旁邊的姐姐是你媳婦嗎？」

樂新瀚眸光一閃。

武哥哥？他不是姓樂嗎？風小衿心裏有種一絲複雜的感覺，卻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滋味。

他微笑地解釋，「她和哥哥一樣都是來看你的。」

她點點頭。

「走吧，我們進去吧。」

樂新瀚拉着小女孩的手，走在前面。

風小衿唯唯諾諾地跟在他們身後。

養老院大廳里，樂新瀚對風小衿說：「我去搬大米，你陪流美玩，後院里有鞦韆。」

風小衿遲疑地在心裏想，和小孩玩……

他見她臉色不對勁，一直看着她。

風小衿想看了看這個只有四五歲的小女孩，心裏躊躇，呼吸變得急促起來。

「她只是個小女孩……」

風小衿愣了一下，她反覆聽着那七個字。

她眼底冒起一層火焰，火氣在她心裏升騰。

「你這是什麼意思？」

他見風小衿臉上不悅，眼眸里儘是詫異。

她瞪着他，眼裡滿是不屑，轉身瀟洒離去。

風小衿不喜歡小孩。

當然這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