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？
不願意？
還是你覺得，我同三年前一樣，高攀不上你暮家大小姐？」
    「宋清舟，我成親了。」
    意欲撕扯她衣服的動作，在剎那間停下。
    成親？
    兩個字而已，足以讓他這三年來所有的恨，都成為一場笑話。
    或許他原本就只是一個笑話。
    「顧暖，你以為事到如今，你還有拒絕我的機會？」
    吻如肆虐的驟雨般落下，他毫不留情地封住她所有的掙扎。
    直到她再一次昏迷過去。
    這個女人，竟如此孱弱。
    ……    再醒來時，她迷濛地睜開眼，看見宋清舟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    他身上並未穿衣服，精壯的身體上爬滿了溝壑縱橫的傷，有新傷也有舊傷，其中一道長疤，更是從小腹直到鎖骨，蜿蜒可怖。
    她看了有些害怕，喉嚨里苦澀泛起：「你這些年……必定吃了很多苦。」
    「這些傷，每一道，我都告訴自己，是你們暮家、是你顧暖帶給我的。」
    他從軍隊的底層開始摸爬滾打，不畏生死不惜性命，用短短三年的時間，闖出一片天地來，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像現在這樣站在她的面前，向她徹徹底底地報復。
第3章 任由你處置顧暖搖頭，激烈地咳嗽起來。
    不是這樣的，根本就不是他以為的那樣。
    可是真相，卻無從談起。
    「宋清舟，不管你有多恨我，我只求你，放過我的家人。
我……任由你處置。」
    「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捨得殺你？」
他怒極，一把掐住了她的胳膊。
    有兩行淚從眼角滑落，顧暖臉色漲得青紫。
    「你殺了……我，就放過他們……好不好？」
    事到如今，她竟然還在求他。
    ……    走出帥府，顧暖踉蹌了一步，幾乎跌倒。
    她的侍女翠兒早焦急地候在門口，趕緊一把將她扶住：「小姐，怎麼樣了？」
    「他讓我……明天去再找他。」
    「他答應了？」
    顧暖搖了搖頭。
    翠兒急道：「小姐，你為什麼不告訴封少爺，當年其實——」    「翠兒，別說了。」
    她捂着胸口，難受得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    翠兒趕緊從袖子里摸出一瓶西洋葯，塞了一顆在她嘴裏。
    她的臉色稍稍變得和緩了一些。
    「這件事，別告訴娘親。」
    ……    第二日。
    一大清早，封家的車就來接顧暖了。
    她今天有着意精心地打扮過，穿了一身堇色的旗袍，特特還戴了一支西洋式的釵花，雖然仍舊素凈，但也足夠動人。
    到了封家門口，她下車時高跟鞋踉蹌了一步，被翠兒趕緊扶住。
    閣樓之上，宋清舟低頭俯瞰着她，雖仍面無表情，手指的關節卻早已捏得發白。
    她竟然真的願意來。
    「鈞座，人來了。」
手下對他來報。
    他點了點頭，不發一言，仍舊看着門外的那個女人，在侍女攙扶下，走入院內。
    到了暖閣外面，還沒入內，顧暖就聽到了一陣絲竹之聲，似乎還夾雜着幾樣西洋樂器。
    裏面的人，應該不少。
    「翠兒。」
她轉頭去找自己的侍女，卻發現翠兒不知去了哪裡。
    正想往回走去找，身子卻被一隻極有力的手拉過，一把拽入了暖閣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