噬殆盡。

「看不到了。」陳絮從那種狀態中退出。

「謝謝…..」張大小姐惆悵地望向紅漆木門。

「那我們還用這個嗎？」王正盛有點心虛地問。

他雖然一身正氣，但格外地怕鬼。

「你可以走回去，反正你知道路。」

張大小姐恢復了往日的毒舌，毅然決然走向門內：

「我相信他不會害我們的。」

明筠毫不猶豫地跟上前去，陳絮騎着豬驢緊隨其後，王正盛嘆了一口氣，悶着頭向前沖。

門後就是奉獻者協會的總部。

總部的裝潢整體偏樸素，只是一棟三百來平方米的複合式別墅，門口的招牌甚至已經生鏽，奉獻的奉字也脫落下來。

一個戴着眼鏡的白衣青年醫生毫無形象蹲在門口，看樣子早已等候多時。

「莫醫生。」明筠還想跟他打個招呼，他卻把三人晾在一邊，徑直地走向陳絮：

「我叫莫知非。」

「我帶你看看。真實的世界。」

陳絮顯然被這沒頭沒尾的話搞得有點錯愕：「真實的世界？」

莫知非微微一笑：「請隨我來。」

「那我們…解散吧。」被無視的明筠無奈地說。

走進大門陳絮才知道別有洞天，大廳的裝飾低調奢華且大氣典雅，全部都是用燭光照明。

「了解一個人之前，我常常問他害怕什麼。」莫知非輕聲對陳絮說。

「我想知道，你的恐懼。」

陳絮托着下巴：「我已經見慣了死人，沒什麼怕的。」

「那…..」

「如果說有外星人，甚至是鬼呢？」

莫知非張開雙臂，燭光互相交織，形成一幅幅虛擬的影像，這一切都像走馬燈般在陳絮眼前閃爍。

連環爆炸，一個個長相奇怪的藍皮膚類人生物，從廢墟中爬起，遮天蔽日的宇宙戰艦，將一座城市生生碾碎。

一縷縷幽魂從畫像中離去，在寬闊的大廳騰飛縈繞。

「害怕惡魔，還是神明？」

純潔的聖光，將膝下的人類肉體消磨殆盡，然而骷髏卻不得安息，落入永恆的地獄烈焰中備受煎熬。

「我們因恐懼而奮起，但在他們面前，我們太過弱小。」

「仙人，能夠拯救嗎？」

仙人二字，讓燭光為之一暗，陳絮看到了一個白須老者，站在似曾相識的圓桌之上。

他怒目圓睜，揮動拂塵，顫抖地在天空中寫下一句話。

規則一：所有人都應該擁有非凡能力。

鏡頭一轉，白須老者的身體被分而食之。

陳絮瞳孔地震，這虛擬景象，怎麼會和他承受箴言時看到的場景一致。

是巧合嗎？

「還是把希望交託與穿越者身上？」

陳絮看到了一個相貌平平的年輕男子對着鏡頭闡述：「這是第四十五萬九千八百零二次嘗試，我的精神穩定裝置已經失效。」

「後來者們，我改變不了。」

冰冷的機械女聲冷漠地詢問：「請回復口令。」

年輕男子依舊背過身去：「救贖。」

攝像機也隨之關閉。

「很遺憾，他們都失敗了。」

莫知非合上了雙臂，所有的影像全部消失：「留給我們的，是這個滿目瘡痍的世界。」

「這真實的世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