求助系統失敗後，晚晚被迫選擇擺爛——她就不信，系統真的會選擇見死不救。

耳畔的風聲和着水聲，遲夙面對着她，雙眸微閉，神態安詳，連心跳都沒什麼變化，悠閑的好像在享受這個難得的死亡過程。

他的長髮被峽谷的風吹得四散開來，不斷拍打着晚晚的臉頰。

可晚晚卻恨不得當場掐死這個作死的小妖精——

「想死你自己去啊，別拉着我！」

遲夙被她掐着脖子，眸光淡淡地看着她：「你的預知，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會死在這裡？」

「我哪有預——」晚晚一愣，察覺自己說錯話，立刻改口：「沒有。」

遲夙似笑非笑：「那你為何害怕？」

晚晚理直氣壯：「我恐高！」

失去了修為的兩人快速墜落，晚晚甚至能看見他身下散發著熒光綠的河水，以及河水中不斷閃過的靈魂碎片。

同晚晚的緊張不同，遲夙好像頗為興奮：「我還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好奇過呢。」

「好奇什麼？」

「好奇我們會不會死。」

晚晚忍不住罵他：「你變態啊！」

就在這時——他們停了下來。

通過河面上的倒影，晚晚看到自己背上忽地騰起兩片晶瑩剔透的巨大蝶翼，淡淡的華光籠罩兩人的周身。

他們因此得救，沒有落入冥河。

系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：

【玉腰奴的祝福已生效，有效時間10分鐘】

「嗯？」

察覺到異常，少年一偏頭，目光落在她背後兩片絢麗至極的蝶翼上。

「原來你是蝴蝶精啊。」

他唇齒開合間，氣息如幽曇般清新，紅唇似染了一層薄薄的水光，晚晚看得失神，一語雙關：

「……你才是妖精好嗎？」

遲夙笑了一聲，沒有說話。

他仍舊維持着雙臂平展的動作，任由她抱着他在空中飛。

……

得救之後，晚晚的心跳也漸漸放慢了，她甚至還欣賞了一下周圍的景色。

寒風漸息，水聲漸隱，冥河之上，星光瀰漫。

他們不像落入鬼界，更像是在星空中遨遊。

晚晚的目光回到他臉上，螢火的微光照亮了他的臉。

她不知道月妖到底是什麼物種，但不可否認的是，遲夙的確生得很漂亮。

如玉的肌膚，高聳的鼻樑，蝶羽般的長睫，五官精緻，長得像漫畫中走出來的男主角，可這麼漂亮的少年，設定居然是個反派。

他們其實離得很近，她嗅着他身上的暗香，腦子有點懵懵的。

晚晚不知道月妖的天賦，更不知道她此刻聞到的香味又是怎樣的危險，直到她神使鬼差地低下頭——

兩唇輕貼。

晚晚如觸電般回神，立刻離開。

握草……她剛才幹了什麼？

「好香。」

只見遲夙睜開迷濛的雙眼，一雙清寒秀麗的眸子與她無聲對視。

那眸底的神采，淡的像是團攏不住的雲霧，不染纖塵，又攜着清冷的疏離。

時間霎時變得很慢。

慢到像是一片晶瑩剔透的雪花舒展綻放。

四周也變得很靜。

靜到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

曖昧又令人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