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鋼鐵黎明》[鋼鐵黎明] - 第16章、駿馬

「班長!」士兵們驚呼道。
這一聲驚呼落下,倉促間站立不穩的沈如松便被巨盔鼠撞翻在地,流淌著黃綠涎水的下顎驟然咬中沈如松的電焊盔,「咔吱咔吱」地令人不覺間以為他的腦袋就要如果仁般擠碎。
沈如松拚命掰扯著巨盔鼠,然而這頭嗜血的畜生根本不鬆口,他感到電焊盔在一點一點地凹陷進去,然而他的手卻彎不過去,找不到發力點,他現在空有一身巨力,卻被外骨骼扭矩限制,拳拳打在了棉花上!
一個念頭閃過,沈如松想也不想,暴吼一聲,不是想吃了老子么?來啊!
他不再翻滾掙扎,任憑巨盔鼠粗壯蹄爪踐踏着他的胸口,放開手腳索性由這些老鼠啃噬,他嘶喊著緊緊箍住巨盔鼠,兩臂纏住盔鼠的頸部,然後,拚死下壓!
想吃老子?那先比比誰的骨頭硬!
在「鳳凰」外骨骼的強大出力下,巨盔鼠整個脖子都被勒扁下去,一股股血漿照着它的喉嚨濺射出來,而沈如松整個電焊盔都被吞進去了,毫釐之外,就是輻射度爆表的淋巴管!
「啊!!!」沈如松吼叫着,左右手互相扣緊,以平生最大力氣往下勒壓。
現在改成巨盔鼠拚死掙扎了,這頭畜牲驚恐感受到頸椎骨在一塊塊崩裂,而外骨骼的鋼拳指套深深嵌入到皮肉之下,像扯一張舊牛皮紙一樣掰皺、掰開!
「咔蹦!」一聲脆響,巨盔鼠生生被沈如松壓折了頸骨!
這下巨盔鼠再也使不上勁了,沈如松狂怒地探出頭來,抱起這個孽畜往地下一摔,然後抬起腳,鋼腳掌照着它腦袋就是狠狠一踏!
血濺三尺!
顧不上擦一把污血,沈如松溜著槍帶抓起槍,掏出彈匣砸進去,吼叫道:「整隊!」
看傻了眼的士兵們趕忙重新規整,以沈如松為圓心建立起楔形隊列。
他們要繼續突擊!
成楔形鋒線,戰鬥小組恍如是逆着潮水的破浪艏,一頭頭盔鼠倒斃在他們熾熱的火力網下。
隨着第一頭巨盔鼠的出現,更多的盔鼠仍在湧出。天殺的,它們從哪裡來的?!
前排的盾牌兵漸漸力有不支,沈如松想也不想地叫這人換到後邊,他扛起盾牌站在第一線。
隨隊的老獵兵當即敲著沈如松的頭盔喊道:「你去外線!我來扛!」
外骨骼的出力正在降低,處在高速移動中忽然靜止,這對渦輪機來說無疑是種磨損。但這時沈如松沒法多想,他尋機傾斜盾牌,頂翻了頭盔鼠,然後閃身交接。
但就在此時,換手交接的剎那,有個盔鼠逮中了縫隙,長有短小犄角的頭顱藉著空蕩頂了進來,老獵兵大驚之下奮力卸力頂住。
他是頂住了,但旁邊串聯的俞有安就扛不住,突然增強的力道叫他崴了個趔趄,盾牌陣直接沖了個大缺口出來!
數頭盔鼠頂將進來,狹窄的三角形腦袋猶如鑿子,後排只配備的防獸墊的射手們被頂地人仰馬翻,就連穿外骨骼的沈如松都吃了大虧,何況他們?
一頭普通野豬尚且能頂得大漢奪路而逃,何況這些體壯如牛的巨盔鼠?
踐踏撕咬之下,支援射手們頓時筋斷骨折,但多年訓練為的就是危難之際不至於慌了陣腳!
紀律性勝過了恐懼。
近距離戰變成了肉搏戰,士兵們丟開了長槍,拔出手槍,一手揪著盔鼠耳朵,一手舉起手槍照着它的耳洞打去。
匕首來回扎得鮮血飛濺,盔鼠利爪穿透了防獸墊與軍服,長有一兩分米的倒鈎爪子一剜就是一大塊皮肉。
嚎叫聲與咆哮聲,光束斷續閃爍,將洞穴時而照得雪白,時而漆黑,人和鼠輩廝打滾倒在一起,槍焰爆發,彈殼墜地,刀刃翻飛,尖齒咬合。
沈如松揮臂抵抗住啃咬,揪住盔鼠後頸,槍口捅著肚皮來了一槍,血糊糊雜碎噴了他一身,他抓住摔倒的同伴的武裝帶,倒提着他往後一扔,扔到暫時安全的角落。然後沈如松小幅度轉身,返回再戰!
他擰下胸袋掛著的一枚高爆手雷,揚手拋飛,頃刻間,橘色熱浪令洞穴亮如白晝,飛散的燃燒碎片灼熱著沈如松的眼帘。
他看到了,無數盔鼠奔來,黑茫茫的潮水中,一輪輪猩紅的紅芒。
「防禦!」他大喊道。
混亂中,一輪排槍掃過,緊接着便是飈猛的掃射,硬生生划出一道分界線,鼠輩不得寸進!
外骨骼在身,陳瀟湘真似縱馬在前一般,她飛奔著,手中無殼彈步槍氣浪噴薄,槍機發條般旋轉,在五秒內,五十發容量的彈條宣洩殆盡。
最後一發打出,空倉掛機「咔」地一聲響起!
作戰馬甲上的紐扣墜落在地,陳瀟湘抽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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