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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初宜反問。

「皇后娘娘的話，你得跪着聽。」

「跪着？」

林初宜嘴角勾起一抹譏笑，

「在皇后娘娘跟前，我是得跪着。可你算是個什麼東西？現下你不過是代娘娘傳話來，難不成我還得跪着聽你說？」

流雲沒料到女子會這般開口，在皇后娘娘跟前，這林小儀斷然不敢這般大膽。

「你不過是個庶女，若不是皇后娘娘開恩你能進到宮中當主子？」

流雲被林初宜激怒，言語間也不顧分寸了。

林初宜緩緩站起身，一步一步走到了流雲身前。

還蹬鼻子上臉了不是。

她盯着流雲，眼底儘是冷冽，「我是聖上的林小儀，即便你是皇后身邊最得臉的一等侍女，但終歸也是奴婢。我是小儀，是這後宮中正經的主子，方才你的言行舉止便是以下犯上。」

林初宜說著，已經走到了流雲跟前兒。她定定地看着眼前之人，而後一巴掌扇在了流雲的右側臉頰上，聲音清脆，林初宜用了十足力，流雲被這突如其來的巴掌扇得一個趔趄。

「你竟敢動手打我？我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？」

流雲錯愕地看着林初宜，她話音剛落，林初宜抬起手又是一巴掌。

「打了，如何？」

「還有，與我回話時你該以奴婢自稱。這規矩你不會不知吧？」

林初宜似笑非笑，她這兩巴掌力道實在，紅色的掌印印在流雲的臉頰上，格外明顯。

許是沒想到林初宜會這般，又許是被林初宜的舉動嚇到了，流雲雙手捂臉哭哭啼啼地從棠玉閣中跑了出去。

「主子，流雲回去後定是會與皇后娘娘說的…」

穀雨站在林初宜身側，眼中滿是擔憂。

「無妨。」

林初宜淡淡應道。

今日之事本就是流雲有錯。即便是傳到了聖上耳中她也半分都不怕的。

忍着讓着林靜阮，那是因為林靜阮是中宮，她羽翼未豐，現下不可與林靜阮有正面交鋒。

可流雲算是什麼身份？以下犯上就該打。

做小伏低是暫時的，可若是任由一個婢女奚落，那她當真白活。

流雲哭着回到瑞鳳宮，林靜阮看着流雲紅腫的臉頰，又聽流雲哭哭啼啼地講述在棠玉閣中的種種。

「你一貫是穩得住的，今兒個怎會這般衝動？」

林靜阮深深嘆氣，無奈地看了流雲一眼。

「奴婢真是看不慣那林小儀。娘娘許她進宮，她就該對娘娘感恩戴德，順從恭敬。她今日這態度，奴婢當真是看不慣…」

流雲的嘴角都腫了，泛着淡淡的血印。林靜阮看着流雲這般，心中也不忍再責怪了。

「罷了。今日的事兒也不全是你錯。你一心為本宮，你的忠心本宮從不懷疑。只是，今非昔比，正如林初宜所說，她現在已經不是林家的庶女，她現在是聖上的林小儀，是這宮中正經的的主子。」

林靜阮頓了頓，開口又補了一句，

「不過今日的事本宮記下了，來日本宮定會替你好好出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