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。

比如，楚風坐在磁浮椅上，正興緻勃勃的看着書。

透過指縫，依稀可見書封面上幾個小字∶

「兩位先驅∶艾倫·圖靈與約翰·麥卡錫」

一旁，幾位公事員臨着他坐下，目光都盯着虛空，似是在交流什麼。

這個時代，你總是難以弄懂別人看向空氣時在幹什麼∶

可能是發獃，更可能是在操縱着一面你看不見的屏幕，做着你不知道的事。

但程智名沒坐，

他盯着楚風笑。

餘光瞥到他，楚風抬頭掃了一眼，又低頭看書。

「嘩啦——」

書頁翻動的聲音很清脆，也顯得這裡很寧靜。

但寧靜總易被打破∶

「楚先生的性格可真是沉穩，現在還能看的進去紙質書籍。」

見楚風沒理，程智名又自顧自的說∶「反正如果是我的心血被人拿走，我肯定會寢食難安吧？」

楚風終於停下，注視他幽邃的眼睛∶「僅僅作為一名人聯的核檢官，你知道的是不是有點太多了呢？」

楚風皺眉，程智名的這雙眼睛不在笑。

至少不如他臉上的笑容燦爛。

「不不不，您可誤解我了。人聯的體系錯綜複雜，可能是您記混了吧，您的腦袋裡裝的可都是優秀的知識，至於一個小小職權表，其實不用弄那麼清楚。」

程智名擺擺手，眼睛裏也出現了燦爛的笑容，同臉上一樣。

「我只是替您感到可惜。畢竟，即使是對於人聯，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仍舊具有極大的吸引力，可見其特殊。而您卻拱手讓人，把它直接送給人聯，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。」

楚風也笑了∶「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把它送給你們了呢？」

程智名一愣，驚訝的張開嘴∶「楚先生，你應該知道《反間諜法》吧？」

「我當然知道。」楚風指指自己的腦袋，「而且記的非常清楚。」

他站起身，看着舷窗外被拉成流線形的恆星∶「只是，這麼多年過去了，你們的法律依然沒變，同我300年前見到的一樣。」

楚風回頭，緩緩走到程智名旁，對着他的耳朵輕聲念道∶「如果沒人知道誰是間諜，那所謂的《反間諜法》會有用嗎。」

程智名平息了驚訝的表情，又恢復到一臉笑意∶「但我現在知道了。」

「不，你不知道。你沒有證據證明你知道，或者說我不在開玩笑。」

空氣一片死寂，程智名盯着楚風，不寒而慄。

「你好像跟我一樣，也是個瘋子。」

「不，我有計劃，是戰略家，不是瘋子。」

——分————————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線——

昏黃的燈光下，木桌旁坐着兩個人。

一個是楚風，另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∶

人聯議會現任主席∶Moira·Robinson

也就是，莫拉·羅賓桑。

「楚先生，我請您到這地方的目的想必您已經知道了吧。」

「當然知道。」楚風端起還冒着熱氣的茶水，喝了一口，「並且我已經同意了。」

莫拉一怔，似乎沒料到楚風答應的如此爽快，但這正合他意∶「既然如此，那我們便來談談人聯對楚先生的補償。」

「不。」楚風出聲打斷莫拉，「我幾乎不需要任何補償，包括人聯幣，但我有一個要求。」

「什麼要求？我們會儘力滿足您。」

「讓我成為第一個獨立駕駛『羲和號』的人。」

楚風目視莫拉，臉上帶着不容置疑。

「這不大合乎規章，楚先生，恕我不能…」

「不不不，你是主席，我說了，是獨立駕駛。這本就在你們的計劃之中。」

「楚先生，不是我不想幫你，而是人聯監…」

「你不用擔心監委會，屆時艦上只會有一個人，至於那個人是我或者是原先的人選，這不重要，AI足以幫我們解決一切可以看得到的問題，而你只需把修改後的畫面再傳給他們看就行了。並且像這樣智能的星艦，駕駛難度不會很高，我覺得我可以勝任。」

「除此之外。」楚風呵呵一笑，「我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把人聯的星艦偷走吧？如果是真的，那就太可笑了，我相信AI到了你們的手裡恐怕已經不再聽我的話了，它應該是阻止我做這種荒唐事的最佳人選。」

「可是…」莫拉還在猶豫，他花了半輩子才坐到如今這個位置。如果發生紕漏，那他的職業生涯恐怕是到頭了。而且還得受到人聯相關部門以及監察委員會的指控，要是判刑，他可得欲哭無淚。

「沒事的，整個過程不會有任何漏洞，就像我剛剛說的那樣。」楚風用力握住莫拉的手，「我再讓一步，你們可以把AI的研發人員改成你們自己人。想必，爭取到這樣的**，對羅主席你的下一次大選肯定很有意義吧。」

莫拉沒吭聲，他承認他心動了。

「我覺得今天談到這裡就行了，多說對我們都無益。」

楚風站起身，像看自己家一樣掃視四周。

「有趣，這是我蘇醒以來第一次見到這樣..復古的，或者說貼近我那個年代的室內布局。真是想不到你們人聯為了保密做的有多絕，連虛擬態質椅都不坐了，這真讓我的屁股感到有些不習慣。」

「明天見。」楚風揮揮手，「吱呀」一聲打開門。

「期待你選擇正確的選項。」

『引子完』

Ps∶本書屬於廢土硬科幻類型，有趣但硬核，主角在廢土會建立自己的組織的。並且引子里的人在那時的設定都已經死了，主角就是一個純純自由人。本書我會以最高文筆來寫，質量有保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