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都難以破鏡，但沒聽過養氣境不能開闢出靈氣海的謬論。」

段雲山微微搖頭，接着補充道：「不過世間修士千千萬，我也未必全知。」

「好吧……」

話以說到此處，柳塵蔭差點忍不住將自己的情況全盤托出，好在最後硬生生給咽了回去。

禍從口出，他知道現在還不是說明的時候。

而且讓他內心有些擔憂的是，聖體泄露之事，他到現在還不知道是誰所為。

「師叔，我已經好多天沒見過師傅他老人家了，你知道他去哪了嗎？」

自打掌教驚退來犯者之後，師傅紫胤真人就好像失蹤了一樣，既沒找過他，也沒露過面，這讓柳塵蔭心中不免有些孤疑。

段雲山在棋盤上落了一子，頭也沒抬，說道：「掌教最近召集眾長老商議宗門事務，你能見到才怪，不過現在紫胤師兄應該已經在雲海峰兜着圈找你了。」

說到這，段雲山沒來由地抬起頭，眯眼說道：「臭小子，你這次給宗門帶來的禍事着實不小啊。」

「真有那麼嚴重？」柳塵蔭雖然知道事態不小，但不知道有多嚴重，聽到段雲山都這麼說了，想來真的惹了大麻煩。

「何止是嚴重。」段雲山瞅了他一眼，問道：「你知道問劍山傳承八千餘年，為什麼到如今還能穩坐七十二仙山之一嗎？」

柳塵蔭搖頭，這他知道的還真不多。

他只知道，這景象天下共有七十二仙山，三十六聖地，具體是如何判定的，他就不是太清楚了。

段雲山說道：「那是因為青陽掌教在三百年前破入了劍仙之境，才得以保住了這七十二仙山的名頭，不然早就被除名了。」

「掌教資質甚高，於甲子前再次閉關，以待破入四重天，帶領問劍山重拾昔日榮光，可這次因你而被迫出關，也就宣誓着破鏡失敗，如果不出意外，掌教此生可能也難以邁出那一步了。」

段雲山唏噓不已，青陽掌教代表着宗門的最高戰力，此次破鏡失敗，也就等於宣判了問劍山在往後的數百年里，再難重拾巔峰。

柳塵蔭默然，心中除了自責還是自責。

於這方浩瀚無垠的世界，他如螻蟻般渺小，根本沒有能力改變什麼。

如果能選擇，他寧願自己去面對這一切。

而非成為宗門的千古罪人。

「行了，這也不是你的錯，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，那就等着迎接狂風暴雨吧！」段雲山嘆了一口氣。

「掌教都已經出關了，難道還會有人敢找上門來嗎？」柳塵蔭道出了心中所慮。

「十之八九吧。」段雲山頓了頓，說道：「掌教出關，東荒那幾位大能級別的強者肯定早已知曉，這次來的數千人都只是些小嘍啰而已，下次來的可就不一定了。」

和柳塵蔭猜想的一樣，此事並沒有因為掌教出關而結束，很可能更大的風暴還在後面。

而他作為此事的導火索，至今還連靈氣海都未能開闢。

想到這，柳塵蔭心底不禁生出一股無力感。

話題沉重，二人已經沒了興趣，段雲山最後也御劍離去了，獨留柳塵蔭一人在悟道松下苦坐許久。

大千世界，無奇不有，修行一途，可謂是任重而道遠。

景象天下無邊無際，浩瀚無垠，有東荒，南海，西漠，北嶺，和中都神州五域，共計一十六洲。

牯牛洲便是這東荒三洲之一。

單單是這一洲修士，就有億萬不止，可想而知，整個景象天下有多少修仙者。

修仙修仙，修者達仙，這修士之間的修為境界高低也極為複雜。

大體可劃分為九重天，而這第一重天就包含了養氣、觀想、游龍、歸一四個小境。

處於此境界的修士也是最多的，許多人修行一生，也難以跳出這一重四境的牢籠。

四極歸一，方可展望神遊、虛空二重天。

如果能在百歲之前踏入神遊境者，無不是天之驕子，像那些長老級別的老古董最多也就處於虛空境而已。

再往後便是被稱作大能級別的三重天，有斬道、參天二境。

此境界斬真我，悟大道，也是修行一途中最危險的一道關卡，有不少人年少成名，最後都折戟此境。

至於四重天，牯牛洲已有百年未曾出現過此類強者了。

而更高的五重天境界，別說東荒三洲，就是整個景象天下都不多見，達到此境，可以說早已超脫世外，恐怕也只有那幾個長生世家才有這等強者。

如果有幸踏入六重天，可比肩道教老祖，儒家聖人，那都是傳說中的存在。

再往上的境界，就只存在於古籍中。

據傳聞，九重天可登仙，此境界已至人間巔峰，隨時可跨越仙界之門登仙而去。

不過這些都是傳說，真假無從考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