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[大唐]武皇第一女官》[[大唐]武皇第一女官] - 公主(你會名垂青史...)

姜沃的又一個休沐日被佔用,不過不是被晉王,而是被文成公主。
在此之前,她已經與禮部、太常寺的官員一起,排定了文成公主的行程時日上報了皇帝——禮部太常寺負責典儀流程部分,她則負責為這些儀式觀天象定吉時。
因是第一回出太史局,與別的署衙朝臣合作,姜沃心頭也一直綳著一根線,這第一步是不能出錯的。
好在這幾天下來,禮部和太常寺的官員,從一開始略帶別扭與探究,到後來已是完全信得過她專業素養,待她與同僚一般視之了。
說來,姜沃能這麽快與其餘衙署同僚合作愉快,也得感謝魏王李泰。
禮部、太常寺和太史局商議和親行程的第一天,魏王親自在旁坐鎮,看着他們商議典儀。
一來,他上體聖心,表現的跟父皇同心同德,關愛和親公主,二來,他總記得姜沃給他算的『明年事不同』那一卦,覺得可以再跟仙師一脈拉拉關係,於是不請自來了。
魏王李泰坐在旁邊,存在感極強,大伙兒做事都束手束腳。
不只因為他的地位和那種驕人氣勢,還有他的體型。與父親和兄弟們不同,李泰胖的很突出,腰腹洪大,以至於每逢下拜,都像是一隻企鵝要彎腰一樣難。
皇帝心疼這大胖兒子,只要不是正式場合,都會免了兒子的禮。
於是那日李泰穿着絳紫色大團花紗袍,頭戴帶有金附蟬的遠遊冠,坐在一側,在姜沃眼裏,總是忍不住將其幻視成一根頂著蒂,鑲金嵌玉的茄子王。
還不是沉默的茄子,而是時不時要強行發聲的茄子。
比如姜沃才翻著今年的天文歷說一句:「癸酉日,太白順行,歲星列於東……」
旁的官員都在等下文,魏王已經擊掌:「好!算得好!果是精妙!」
其餘官員:尬住了,我們該不該跟着喝彩?
好在姜沃已然跟師父們呆久了,再尷尬的場面,也依舊保持面容如常,如山上浮雲緩緩飄走一樣淡定。
魏王這一摻和,其餘朝臣們倒是跟她有同病相憐之感,以至於她迅速融入了集體。
好容易忙完,到了休沐日,晨起姜沃就特意多躺了一會兒。誰料起床沒多久,就接到了文成公主的名刺,想要親來拜訪。
姜沃就回了陶姑姑,在正堂布置下熏香、果碟、飲品等候公主。
文成公主身邊如今服侍宮人頗多,皆是到九成宮後聖人賞的。
但她這回過來,就帶了一個侍女,顯然是打小跟她的,看着舉止有些拘謹,格外小心,跟宮裏熟諳宮規的宮女不太一樣。
凡在宮正司內的女官和宮人,都出來排排站給公主見禮。
以至於落座的時候,文成公主還有些不好意思:「原是想臨走前與姜太史丞談講一二,卻擾了宮正司。」
文成公主是個爽快的人,很快就把自己的來意說明,不令人猜測:沒有什麽事,不過是想在離開大唐前,再與故土上談得來的人說說話。
姜沃笑答:「好。」公主想說什麽,她都會仔細聆聽。
其實文成公主是待和親的公主,後宮的限定期紅人,此時無論去哪個宮都會受歡迎,有的是人想跟她談話,關照於她,讓皇帝看見她們的賢德。
但文成公主自知將要遠行,一輩子不會再見這些人,最後這十天半月的,也就不願再敷衍掩飾,讓自己成為別人展示賢惠的舞台。
她以需苦學吐蕃語,無暇拜會為由,常日待在自己宮中,從不主動去見後宮嬪妃。
倒是今日,算得姜太史丞休沐,她便一早令侍女遞了名刺,沒帶任何架子,悄悄走了來。
她真的只是想找個人說說話,單純地說說話。
好在經過最初的熱鬧(聖人賞賜嘉勉,后妃們立刻跟着賞賜讚揚)後,已然沒什麽人注意文成公主的去向了。在嬪妃們看來,這位也是完全沒有必要結交的人脈。
與其關注她,不如多想想怎麽給即將出嫁的高陽公主準備賀禮。
雖說高陽公主不比長孫皇后嫡出的幾個女兒那般受聖人疼愛,但也是庶出公主裏出挑的,聖人頗喜歡這個活潑開朗愛騎馬男裝的女兒,為高陽公主選的婚事也很不錯,是心腹重臣房玄齡的次子房遺愛。
在後宮娘娘們看來,這門親事才是要緊著應酬的呢。
姜沃請文成公主喝的並不是扶芳飲,而是薑桂飲,喝到口中熱辣辣的。
薑桂飲很常見,不單是太醫署常備,哪怕外面的飲子藥店鋪也常熬這一味飲子,專治濕寒腹脹。
她特意挑了薑桂飲,是覺得應當正和此時文成公主的脾胃。
初春時節,新鮮的菜蔬本就少,而膳房給公主送的菜肴,必然是力求豐盛,估計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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