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陽洗了把臉，抱着禮物進屋去擺放位置了。那隻小熊被安置在了床的靠牆處，因為怕黑所以4歲的向陽依舊跟着爸爸睡。

顧朽則繫上圍裙，開始洗菜做飯。向陽聽到聲音，準備房間里出去，想自告奮勇的去幫爸爸的忙。但下床的時候腿慣性的往後一踢，她踢到了一個盒子。向陽疑惑着，趴下來看向床底，她看到一個木箱子安靜的躺在那裡。

雖然告誡自己不應該碰爸爸的東西，但是小孩子好奇心就是那麼重。待會給爸爸道歉好了，向陽想。

於是，她輕輕的將那箱子拖了出來。一個落了灰的紅木箱子暴露在了燈光下，沒有上鎖，向陽打開的很輕鬆。

裏面是很多老舊的書，和一沓子信件，還有一個黑色的盒子，但盒子上了鎖，向陽便放棄了打開它的想法。

向陽想，她已經很過分了，就不要亂翻了吧。但在她準備合上箱子的時候，她發現了邊邊有一個已經發黃的老照片，思索了一下，她伸手將相片抽了出來。

相片上有一個年輕帥氣穿着襯衣的男人，向陽認出那是年輕的顧朽。照片中的顧朽掛着陽光的笑容，乾淨的白襯衫上別了一個精緻的胸針，頭髮長度剛剛好，看着像特地打理過。

他的旁邊站着一個女人，掛耳短髮帶着耳環，高領無袖上衣，雙手插兜，手腕上帶着一些鐲子。女人很漂亮也很英氣，笑容瀟洒，露出的小虎牙很可愛，她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到兩個淺淺的酒窩。

向陽歪了歪頭，心裏好奇這個阿姨會是誰，爸爸的朋友？同學？

猜測無果，她順手將照片翻轉，想看看背面是不是有寫日期和名字。不出意料的，背面確實有字。

「阿雲，我好想你，等等我，我馬上就去陪你了——顧朽」

蒼勁有力的字體洋洋洒洒的佔據照片後面的空白，向陽大概知道了那個阿姨稱作阿雲，和爸爸的關係很不一般，極有可能是媽媽。

但那句話讓向陽摸不着頭腦，為什麼是「我馬上就去陪你了」？

「臭丫頭！吃飯了！」

「啊！好！」

顧朽的聲音從客廳傳來，打斷了向陽的思路，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好箱子，又將它推回原位才拍拍手上的灰走了出去。

「今天怎麼了？出來這麼慢。」

「抱歉…..」

「嗯？」

好端端的突然道歉讓顧朽摸不着頭腦，想着這孩子要碰了啥吧，每次她因為好奇心拿了他的什麼東西都會和他道歉。

「我打開了床底下的紅木箱子。」

這話宛若驚雷，讓顧朽愣了神。緩過來後，他盡量平淡的說：「沒事。」

看着面前低着頭欲言又止的女孩，他拿起筷子給她夾菜。

「快吃飯，待會就要涼了。」

「哦哦！好的！」

向陽沒有從內心戲裏走出，但爸爸都夾菜了，她還是給吃的。

「你是有什麼要問我的嗎？」顧朽看着面前猶猶豫豫、欲言又止的女孩，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。

「爸爸….我在箱子里看到了一個照片…」

顧朽聽到這話猛地頓住了。但向陽似乎沒有發現男人的異樣，繼續開口「照片上有您和一個很漂亮的阿姨，那個阿姨….是誰啊？那個阿姨叫阿雲嗎？照片背面的字是什麼意思？」

向陽連續拋出三個問題，砸的顧朽再次陷進回憶。

「她，叫齊雲。是我的…妻子，也就是媽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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