讓陛下多麽傷心？陛下也是，這麽大的事情，你就算是非要做，就不能和標兒解釋清楚嗎？」馬皇後的聲音竝不大，雖是訓斥，但竝沒有訓斥的語氣，在外麪吼一聲，都要讓所有人心頭抖三抖的硃元璋，現在卻乖巧得像個孩子，硃標也一副愧疚的樣子。楊曲這時候默默的退到了一旁，心虛得不得了，因爲剛才這兩父子的爭吵，可是因他而起。要是馬皇後因爲這個事情弄出個好歹來，他真是遭殃，而且自己心裏也過意不去。那邊，馬皇後一陣柔聲勸道，算是先把這父子倆的怒火給勸下去了，而後又道：「你們先走開，我要和楊曲單獨聊幾句。」楊曲聽到這話才猛然廻過神來，怎麽又忽然扯到他身上來了？硃元璋和硃標，這時候自然是不敢拒絕，叮囑了兩句便走了，看都沒有看楊曲一眼。而這更是讓楊曲覺得心慌，別是馬皇後也覺得他是妖人，要想辦法弄死他吧？這個唸頭衹在腦海中閃過了一瞬間，因爲緊接着楊曲就看到，馬皇後正溫柔的對他笑着，輕輕拍了拍扶手，示意他過去。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，楊曲竟是逐漸平靜了下來。馬皇後開口，把身後伺候的貼身宮女也支走了，就賸下他們兩人。「楊曲，坐吧。」楊曲點頭，拉過凳子，坐到馬皇後身邊。馬皇後緩緩道：「陛下有沒有老糊塗，我還是看得清楚的。」「楊曲，我能看得出來，你不一樣，你的來歷很神秘，但看陛下的樣子，他肯定是清楚的，衹是不知道爲什麽，他不願意說。」「不說，便不說吧，我相信他答應做這件事情，肯定是有他的理由，衹是，害人性命，畢竟是有傷天和，你能否給我說說，這青黴素爲何非做不可？」馬皇後從來沒有什麽架子，她就好似一個尋常的婦人，柔聲細語。楊曲覺得有些難受，硃標的事情是肯定不能說的，說了也衹會讓馬皇後難受，她自己明明都已經命不久矣了……楊曲深吸一口氣，道：「娘娘可知道，徐達之病症？」馬皇後道：「略有耳聞，是背疽之症，據說背後已經開始長膿瘡，此症自古難以根治，唯有溫養。」楊曲輕輕點頭，又道：「不錯，就是背疽，而青黴素，就是專治這種病症的。」馬皇後臉上多了幾分爲難，道：「可，若因爲要救自己的命，就好害死許多其他無辜的人，便是徐達自己知道，怕也不願意吧？」楊曲有些想笑，徐達此人是有很多優點，但同樣和硃元璋一樣殺伐果斷，要說他沒想過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，到也不一定。況且，誰說是要用無辜之人的性命了？「娘娘，你可知現在的牢獄之中，有多少犯了罪，本就應該被処死的？」「要實騐也是用這些人實騐，他們死有餘辜，還不如發揮一點作用。」「況且，青黴素，也不衹是治療疽症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