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春野小姐拒絕姓宇智波》[春野小姐拒絕姓宇智波] - 第25章 第 25 章

宇智波泉奈按時按點地到了水倉醫館,沒見到春野櫻等他,而是之前其中一個眼熟的學徒,他愣了一下。
「櫻呢?」
「是櫻小姐特意讓我留在這裏等您的,說晚上應該會有一個朋友過來找她。」涼太回答。
勇太和涼太每天回去的時間比春野櫻要早,兩個人家裏都是附近務農的農民,還要回家做家務、照顧家人,沒辦法留在鎮子上過夜。早上春野櫻都是早早就來開門,還因為兩個人住得遠特意放寬了他們早上到醫館的時間,到現在他們其實還不知道櫻小姐晚上已經不住在醫館二樓了。
「她是去做什麽了嗎?」泉奈感到奇怪。
涼太搖頭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,只知道最近這段時間櫻小姐不會回來了:「下午的時候櫻小姐被請到大名府去了,後來是託人送來了這封信讓我轉交給你。」
去大名府……?泉奈唯一想到的可能性就是府中有重要的人物生病了需要治療,大概是因為那人病症嚴重被留下了吧。
「好。」泉奈點頭,接過那個薄薄的信封。
涼太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這位來找櫻小姐的小哥,看起來……很帥啊!即使同為男性他也不得不承認,好像是哪家的小少爺一樣。
他和勇太幾乎天天都和櫻小姐在醫館,還從來不知道櫻小姐有這樣的朋友呢!
今天被邀請到大名府實在不是個好時候啊,晚上下班來找櫻小姐,應該是一會兒要一起出去逛逛順便吃個飯吧?
好可惜。
對於櫻被邀請到大名府看病,宇智波泉奈並不是很驚訝,畢竟坪塚鎮就圍繞著大名府,既然外頭的幾乎人人都知道春野醫生的大名,估計現在裏面的也都清楚了。
他沒着急當場就拆開信封,而是和涼太道別之後選擇先回到了族地。
然而回去之後真的看到了信,他才明白根本不是那麽回事。
春野櫻不是被留在府裏治療了,而是即將外出尋找藥材。
信裏說的並不是很清楚,就模模糊糊提到了這件事,至於是誰生病了、到底要去哪兒、又是找什麽藥材,一概沒提。大概是信送出府的時候已經被檢查過,根本不會透露太具體的信息,讓外人知道大名府內的秘密。
泉奈很清楚櫻不可能一個人完成這種任務,大名府絕對會派人和她一起去。而且她一介平民,也不可能推拒這種任務。
當機立斷,他馬上去找了斑哥。
看完她的信,宇智波斑緩緩皺緊了眉頭。
「怎麽辦,斑哥?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櫻別去……或者我們申請接這個任務?」泉奈的聲音裏充滿了擔憂。
她那麽膽小怕生,要是和陌生人一起外出找什麽草藥,他怎麽可能不擔心!?雖然他們宇智波一貫瞧不上千手以外的忍族,可對於櫻來說,都很危險。
「不能。」斑乾脆利落地否定了泉奈的想法,「這和上次不一樣,是正經由大名府頒佈的任務,況且我們也沒有立場。」
上次他們敢回絕古川的任務已經十分冒險,那還是因為認出來任務捲軸不是大名府常用的,而是明顯低了一個等級,像是個人發佈的任務。
況且外人暫時也不知道春野加入了宇智波,他們沒辦法主動申請——自薦了,那算是春野櫻對外透露任務隱私——雖然她並沒有,這一切都是他們推斷出來的。
「那、那現在怎麽辦?」泉奈有點拿不準主意了。
斑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:「這個點還沒有接到任務,那肯定沒選我們了。」
泉奈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。
「事已至此,沒辦法改變太多了,但是還有些事情需要告訴她。」宇智波斑沉吟道。
這個時候寫信根本送不進去大名府,二來他們表面上也和春野醫生沒有關係。
或許正是因為春野櫻不屬於任何一派勢力,大名府才會選中她。問題是,現在大名府知道春野櫻是醫療忍者嗎?
如果把一個落單的醫療忍者貿然和其他家族組隊,大名府真的有認真考慮過最後會發生什麽嗎?
就如同一開始他擔心的那樣,人都是有私心、有貪慾的,存在這樣一個醫療忍者,要麽把她拉入自己的陣營,要麽……殺了她,讓誰都得不到。
從小就生活在戰爭的背景下,無論多麽骯髒的事情他都早早就看過,那些被僱傭的忍者完全可以在草藥找到之後殺了她,回來交任務的時候就說發生意外、春野醫生沒能活下來。
這也是為什麽敵對的忍族連小孩子都不會放過的原因,等他們真正成長起來就會變成自己的敵人,而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。像春野櫻這樣的醫療忍者也是同理,落到敵方手裏就會成為傷害己方的利器。
宇智波斑站起來:「我要親自去一趟。」
泉奈滿臉問號:「去哪?」
「大名府,」斑深深地望了一眼弟弟,「有些事情我必須親自叮囑。」
*
被安排到一個單獨的房間,其豪華程度堪稱春野櫻此生住過的最高檔次。只是她早早洗漱之後無事可做,就翻看一些杉井派人送來的書打發時間。
不過……憐姬最後選擇的護送到底會是哪個家族呢?
就在她愣神的時候,一個黑影突然落在了她旁邊。
身在大名府的緣故,她根本沒做任何防備,條件反射身子往旁邊一歪,捏緊拳頭就想出手,可一瞬間又反應過來這裏是大名府,她……就算把她當做是S級叛忍的懸賞金額給賣了,那也不夠賠的啊!
而僅僅是猶豫的這麽一秒,來人就以她幾乎捕捉不到的速度壓過來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。
「別叫,是我。」一個低沉的男聲說道。
是熟悉的人。
春野櫻茫然地眨了眨眼睛,才看清眼前這從頭到腳都漆黑一片的人是……宇智波斑。
他今天換了一身非常傳統意義上——就是那種可能比現在的時代還要再往前推個幾十幾百年才有的,非常適合潛入而且還矇著下半張臉的忍者服。
這就導致從他頭頂的發尖到腳尖,唯一露出來的皮膚只有左眼和附近一小片皮膚。他依舊帶著黑色的手套,不過好在目的不是要捂死她,所以還特意露出了鼻子,讓她不至於呼吸不上來,只是想讓她單純別喊而已。
春野櫻本來就跪坐在榻榻米上,現在身子是往一側歪的、還用手撐著斜後方讓自己不至於倒下去,而宇智波斑為了追上她的動作,難免要壓上來一些。
稍微……有點靠得太近了吧!
這麽近的距離,她甚至能看清那雙和她見過的所有其他宇智波都一樣漂亮的黑眼睛,睫毛意外的長,或許只是他一直以來狂放的髮型稍微遮蓋了他的顏值。
跟那個誰和泉奈還不太一樣,他身上已經完全褪去曾經也會有的少年氣息,而顯得十分有男子氣概。或許是從外面進來,他身上還包裹着屬於夜晚的涼氣,讓春野櫻背後微微發寒。
他額前的發有一縷隨着重力不可避免地垂在了她的臉頰上。
意外的柔軟。
裏櫻在她心裏默默吐槽:不對吧!?這麽軟的頭髮是怎麽維持他那奇葩的髮型的?這不科學!
春野櫻:不,這不重要,這個世界是歸六道仙人管的。
而在她無意識打量斑的時候,斑也在望着她。
清澈又明亮的淺綠色眸子,像是上好的寶石一樣,他從來沒有在任何人眼中看到過如此……他無法用語言去形容,是一種不可描述的透明和純粹。
世人——任何人看向他時,目光裏都帶著某些東西。
目的也好,期待也好,信任也好,仇恨也好……父親沒去世時,他總是對他充滿期待,弟弟泉奈信任他、族人敬重他,希望他能帶領宇智波到達更高的巔峰,敵人則是仇視。
或許千手柱間是個例外,他們年幼時在南賀川成為朋友,那是他第一次徹底放鬆自己,沒有敵人、不分姓氏,只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孩子。
但也和春野櫻的目光不同,她……在一開始的驚訝消失之後,她就只是這樣看着他,眼裏什麽感情都沒有。
就只是單純地在望着他……而已。
而即使是早就知道她特殊的發色,他也不免一次次被櫻花花瓣般的頭髮吸引了目光。
後知後覺的,他意識到捂在對方臉上的手。
即使隔着手套,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春野櫻的呼吸,能感覺到少女在他手心處的唇……
被燙到一般,宇智波斑猛地鬆開了手,甚至站起身來接連後退了好幾步。
他的雙手浸滿了鮮血,即使曾經有過這樣捂著別人讓人無法出聲,下一秒的結局也是苦無劃在脖子上結束對方的性命,這是忍者的工作。
而從前,他可從來沒想過這些沒由來的事情。
而春野櫻什麽都沒意識到,緊張地扭頭看了看左右周圍,小聲又帶著責備地說:「你來這裏幹嘛啊?還弄得這麽神秘!」
要是她今天真的被他嚇得下意識還擊的話,那估計這一整趟兒房間就別要了,他宇智波斑被發現入侵大名府也會被發現,從此他倆一起上了火之國的黑名單。
「外面有看守,我不能提前製造聲音提醒你,會引起注意。」宇智波斑沒有表情地低聲說。
而且按照他對她的了解,第一天見的時候她被他進入房間嚇得直接拍桌子站起來帶倒了凳子,第一次見泉奈的時候嚇得差點躥出去粘在牆上……
他預料她肯定會被嚇到,說不定就會下意識叫出聲,所以才會第一時間上去捂嘴。
「……抱歉,好像嚇到你了。」宇智波斑乾巴巴地道歉,不過臉上倒是看不出來什麽歉意。
春野櫻:……我忍。
「宇智波一族族長夜闖大名府是有什麽事情嗎?」她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。
宇智波斑沒有計較她夾槍帶棒的提問,而是像以前那樣正式地跪坐在她對面:「這次的任務具體是怎樣?你被派去哪裏,需要多久?」
春野櫻用一副『這是可以說的嗎?』的眼神瞪着他。
「放心吧,我不會透露的。」斑輕鬆地說。
不知怎麽的,她從宇智波斑那幾乎永遠波瀾不驚的臉上(除四戰外)看到了一絲笑意。只是很細微的表情變化,僅僅從那現在只露出四分之一的臉上,眼睛微微眯起,臥蠶也變得更加明顯。
這都得感謝卡卡西老師也一直把自己包的那麽嚴實,讓她把『如何判斷一個只露了一隻眼睛的人的心情』鍛煉的爐火純青。而且宇智波斑某種程度可比卡卡西老師強多了,至少人家不會露出死魚眼。
春野櫻嘆了口氣,在對視中敗陣下來,認輸道:「要去雪之國,來回多久我也不知道,我只能說這麽多了。」
哪怕宇智波斑已經料到了連大名府都沒有存貨的藥材一定很難尋找,但也沒有想過會那麽遙遠。甚至比土之國還要遠,在大陸的最北地,即使是宇智波也只是聽過這個名字而已。
哪怕是忍者趕路的速度,來回一趟估摸著也得一個月左右,這還得按照尋找草藥的進度順利。
宇智波斑的眉頭深深皺起:「太遠了。」
春野櫻攤手,表示自己有什麽辦法。
「那,你有什麽要說的嗎?親自跑過來?」肯定是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吧?
「不要暴露你醫療忍者的身份。」宇智波斑嚴肅地告訴她。
春野櫻又是一愣。
「我不管你是從哪裏來的,以前又都是什麽習慣,但是在火之國,無論最後是選了哪個忍族護送你,你都和他們擁有不同的姓氏。」他緊接著說。
「……有那麽嚴重?」她困惑地問,可她是任務保護對象誒!
宇智波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:「你也不想來回這麽遠的路途上還要一直提防身邊的人吧。」
……看來距離她那個時代的木葉,來自任何家族的忍者都可能成為能夠託付後背的同伴,還需要很久。
任重而道遠啊初代目大人、二代目大人!
「我、我盡量……」春野櫻虛弱地說。
這個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差事,自己自從到這個年代來還能稍微瞞一瞞,那都是因為她基本是獨處的狀態,涼太和勇太平時都待在前屋藥房裏,除此以外她就沒有經常接觸的人了。
光是把跳房頂趕路這個毛病糾正過來,就讓她難受了好久。
而長期的長途任務……春野櫻細想了一下,忍不住打了個哆嗦。
先不說不能上樹,那她怎麽去雪之國啊?要真是坐車去那半年都回不來。兵糧丸不能帶,那就得一天吃三頓飯,經常遇到必須露營的環境。在外面吃個飯,用火遁生個小火啊,用水遁洗把臉啊……那都是再正常不過的,隨手就做了。
現在要把這種習以為常的東西從生活中完全剔除……也太可怕了!
就像明明會火係魔法但還必須要你鑽木取火一樣令人心痛。
聽到春野櫻模稜兩可的回答,宇智波斑不是很讚同地看着她:「如果你的僅僅是一個『普通的醫生』,沒有人會把你當成敵人,但醫療忍者不同,我之前和你說過的那些話今天就不再贅述了。」
「好吧,好吧。」她妥協道。
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。
「雪之國應該會下雪吧,記得保暖。」宇智波斑有些生硬地叮囑道,他其實不太擅長做這些事,關心別人什麽的。
不過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火之國人,他這輩子也還沒見過雪。
「我知道的,」春野櫻點頭,「應該等接近土之國、雪之國邊境的時候才能再做準備,在這兒都買不到厚實的衣服。」
「路上……注意安全。」宇智波斑想不出來別的話。
「我會小心的,」春野櫻說,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,「別總把我當小孩子啊。」
突然,宇智波斑站起來,聲音又壓低幾分:「有人過來了,我先走了。」
他最後向她點點頭,就用瞬身術在她面前消失不見了。幾乎就是前後腳的功夫,一位宮女拉開門,告訴她憐姬大人要見她。
春野櫻再次七怪八繞地被帶到了她根本記不住路的房間,不過已經不是她為大名看病的那間了,只有憐姬一個人在。
「請坐,春野醫生。」憐姬伸手示意自己對面的鋪墊。
因着已經是晚上,憐姬已經換上了更舒適的簡單和服,頭上的各種繁雜華貴裝飾也都盡數卸掉,顯得她白日裏無比凌厲的氣勢稍微柔和了一些。
白天的時候春野櫻沒有心思細看,現在再重新觀察,憐姬十分年輕,即使已經成為母親也瞧不出什麽歲月的痕跡,大概是府裏的女子都很注重保養自己吧,她猜。
「憐姬大人。」入座後,她禮貌地前傾算是鞠躬,不卑不亢地問,「請問是任務有什麽變化或者新的要求了嗎?」
憐姬搖頭,輕輕笑了一下:「不,只是我個人因為好奇才邀請你來而已。」
……好奇?對她嗎?春野櫻有點不太明白。
「你是出聲於哪個國家呢?好像以前沒有在火之國聽到這樣的忍者姓氏,」憐姬問,「杉井告訴過我之前和你相遇的經歷,你怎麽是一個人在這裏呢?」
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時代第一個詢問她來歷的居然會是憐姬,她愣住片刻,然後半真半假地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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