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楚靈宋瀾楓》[楚靈宋瀾楓] - 第1章

不知不覺,他就這麼合衣睡去。
直至驚醒之時,宋瀾楓滿頭冷汗地坐起身。
他喘着粗氣,眼底還有未褪的驚慌和懼意。
他又夢見楚靈死了……
這一次夢更加真切,夢裡楚靈死在了湖邊,死前還在哭。
宋瀾楓強壓下心尖的刺痛,揉了揉眼角後喚來夜七。
「有她的消息嗎?」
夜七搖頭。
宋瀾楓看了眼外頭漸亮的天,嗓音低沉:「你快馬去江南,把她帶回來。」
「是。」夜七就要離開。
宋瀾楓想到什麼又叫住了他:「告訴她,只要她回來,她要什麼本侯都給。」
待夜七走後,他起身行至妝台前,看着木梳出了神。
他不明白楚靈到底在鬧什麼,這些年來府中一切事務他都交給了她。
可以說,整個府邸的一切都供她享有,究竟還有什麼不滿意。
可宋瀾楓不曾知道,楚靈嫁來侯府七年,吃穿用度皆用自己的嫁妝,從未拿過府上的一分一毫。
十日後。
夜七隻傳回了一封信,信中只有寥寥幾字:侯爺,夫人不在江南。
第十章魂歸
自從收到那封信後,宋瀾楓便每晚都從噩夢中驚醒。
夢到最多的便是楚靈死在雪中,要麼就是看到她落淚的模樣。
在夢裡,他從未見楚靈笑過……
五日後。
校場營賬。
巡邏完一圈將馬交給隨從後,宋瀾楓回了營賬。
一踏進,他便看到上官楠正等在帳內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上官楠拿出幾本公文遞了過來:「衛侯還是自己看看昨夜批閱的公文吧。」
宋瀾楓接過翻開一看,只見落筆處竟寫着:楚靈!
他愣了很久,反應過來後才重新用硃砂筆劃掉名字,重寫。
上官楠看着他未青的眼瞼,問了句:「衛侯這是還沒把夫人哄回來?」
聽到這話,宋瀾楓手一頓:「她才不值得本侯浪費心思。」
自己身為北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常勝將軍,又是皇上最器重的外姓侯,才不會為了個女人低頭。
然見他緊擰的眉,上官楠也只是無奈附和:「那今晚便到樓船一聚,我做東。」
宋瀾楓沒有出聲,算是默認了。
平陽樓船。
今夜,已是宋瀾楓光顧的第五十天。
也是楚靈消失在他世界的第八十二天。
再過九天,就是整整三個月了……
成婚七年,他除了去打仗,從未與楚靈分離這麼久。
就算是在外征戰,楚靈也會讓人快馬加鞭送來家信。
宋瀾楓還記得新婚後一年的戰役,糧倉被丹蚩燒毀,全軍斷糧三天,外界都傳言自己會敗。
楚靈擔心之餘竟還女扮男裝,帶着小隊人馬冒險帶來糧食,就為讓他無後顧之憂。。
而現在,她好像真的鐵了心不回來了。
宋瀾楓將一杯又一杯的酒飲下,沒一會酒罈就見了底。
謝婉姚見狀,起身讓小二又送上來一壇新酒:「卿珩,你平日政務繁忙,如今得空放鬆也好。」
聞言,宋瀾楓不由得想起了楚靈。
其他女人都是會順着他的心意來,而她不同,她不準自己多喝。
她時常說:「臣妾想與夫君相伴到老,夫君要愛惜身體才是。」
宋瀾楓捏緊了酒杯說,想要將楚靈的聲音掃去。
上官楠見他日日這般豪飲,忙勸道:「美酒雖好,可貪杯傷身。」
宋瀾楓充耳不聞,反而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:「現在不喝,等楚靈回來便沒機會了。」
此話一落,室內頓時陷入死寂。
謝婉姚布菜的動作僵住。
自己雖在喪期,但日日露面陪他來這男人的酒宴,他卻還想着楚靈。
上官楠嘖了聲:「我看這次你還是親自去江南一趟,服個軟,指不定就隨你回來了。」
服軟?
宋瀾楓眼底掠過絲不屑。
當年他深陷敵營被敵軍包圍都不曾服軟,如今又怎會給一個女人服軟?
日將暮,宋瀾楓才帶着幾分醉意回了侯府。
剛下馬車,他便看見夜七等在府門口。
楚靈也回來了?
霎時間,宋瀾楓的意識清醒了幾分,連同眉眼間都多了分自己都未察覺到的喜悅。
「她回來了?」他故作冷沉問。
夜七低下頭,半晌才支吾出聲:「祁夫人來了。」
宋瀾楓愣住。
雲知畫?她怎麼會來上京?
帶着滿心的疑惑,他踏進了府邸。
一進去,宋瀾楓就看到身着粗布衣的女子站在前廳內。
看着那抹背影,他心瞬時一沉,不安湧上胸口。
宋瀾楓還未詢問,雲知畫便轉過了身來。
她眉眼憔悴好似幾日未眠,頭上除了一朵白色絹花再無其它,而手中還捧着一牌位。
宋瀾楓一看,上面竟寫着——家妹楚靈之位!
短短几字,如荊棘死死纏住了他的心,刺痛入骨。
這時,雲知畫沙啞的聲音如風掃過偌大的前廳。
「家妹福薄,受不起侯爺夫人之位,故求侯爺休書一封,好讓家妹魂歸江南……」
第十一章生死相離
魂歸江南。
這四個字讓宋瀾楓心頭一震,墨眸幽冷:「這又是她想的主意?」
上一次是代筆要銀兩,這次直接讓親人帶着牌位來要休書。
楚靈為了和離倒真是什麼都做的出。
雲知畫聽聞這話,眼裡的悲痛再也抑不住:「家妹嫁給侯爺七年之久,你身為她的夫君還不了解嗎?」
她看着眼前冷眼以對的男人,只替妹妹感到不值。
宋瀾楓長袖裡的手微微攥緊,雲知畫的話讓他心一窒。
腦海里,楚靈的聲音又響了出來。
「夫君,妾知你這幾日睡不踏實,便道衡山廟求了安眠香。」
「夫君,家裡有妾在,您可安心為國守疆土。」
……
楚靈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根針**了宋瀾楓的心口。
雖然疼的不劇烈,卻讓他煩躁至極。
「想要休書讓她自己來取!」宋瀾楓無心再多言,拂袖就要離開。
雲知畫大步上前,抱着楚靈的牌位擋住了他的去路,紅着眼嘶啞了嗓子:「侯爺,你是想讓家妹死了都不安生嗎?」
宋瀾楓眸光陰沉了下來,聲音冷厲:「本侯說了,別再用這種法子來要休書。」
他隱忍着心底的怒火,眸色越來越寒。
雲知畫沒注意他臉上的表情,繼續說道:「生前她便被這侯府困了一生,難道她死了你都不放過她嗎?」
一字一句無一不觸及宋瀾楓的痛點。
「本侯說了,楚靈不會死!」
一聲怒斥,宋瀾楓奪過雲知畫手中的牌位,狠狠摔在了地上。
「嘭」一聲,楚靈的牌位便斷成了兩半。
雲知畫看着地上斷成兩半的牌位,眼裡露出嘲意嗤笑一聲:「侯爺何必呢?你不是早就望着家妹下堂嗎?如今人死了不正好隨你的願?」
她痴痴地笑着,悲憤無比。
宋瀾楓冷冷瞥了一眼,什麼都沒說,怒氣沖沖的甩袖便離開了大廳。
雲知畫抱起牌位,望着院子里的高牆,落下幾行清淚。
「輕輕,別怕……姐姐再也不會讓這上京城困住你了。」
大步行至書房。
宋瀾楓喚來了夜七。
「你不是傳信回來在江南找不到楚靈嗎?雲知畫怎麼會帶着她的牌位來?」宋瀾楓怒聲質問。
聞言,夜七重重跪在了地上,低下了頭:「侯爺,請節哀。」
這聲節哀讓宋瀾楓心一空,沉默半響後,他嗤笑出聲:「所以,你也要騙本侯說她死了?」
整整三個月時間,他最後盼來的消息是楚靈的死訊。
簡直是既荒唐又可笑夜七搖了搖頭,回道:「屬下花八日時間快馬趕到江南,到雲家時看到的已經是夫人的墳墓了……」
宋瀾楓放在書案上的手漸漸緊握成了拳,黑目似寒潭一般冰冷:「本侯最後問你一遍,楚靈現在到底在哪?」
夜七對上宋瀾楓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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