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麼，只是逃離這裡的計劃。」黑豹說著把罐子舉到眼前在晨光里看着那團組織。

「怎麼說？」袁謀問。

「那個時候你沒有意識。」黑豹把玻璃罐放下來揣進口袋，看向袁謀若有所思，「你有第二個人格，他知道出去的路。」黑豹解釋到。

「真的？」袁謀有些不敢相信。

「你的意思是什麼？」黑豹發出疑問。

「我在計劃中很重要，我的另一個人格很重要？」袁謀迫切的想要確認。

「沒錯，可這並不是一件多麼好的事，你可能會被他吞噬。」黑豹開始向前走。

袁謀沉默了。

「你害怕了？」黑豹轉頭問。

「沒有。」袁謀回答地很快。「艾爾可是很害怕呢。所以我們的計劃要等等。好了暫時放下這一切，去抓魚來吃。」

黑豹的話裡帶着笑，然後繼續說到，「我知道你很擅長！」。

袁謀對這陌生的善意有些感動，他對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依舊存有懷疑，只不過現在他發自內心的快樂。

艾爾用肉塊交換了黑豹的數據，卡迪蘭獨家的生物信息儲存技術，信息量大到恐怖，複雜的邏輯方式更讓她為難。這有點像巫師之間的精神互通，不過這類小說對艾爾來說像是遠古的記憶了，她在袁謀的記憶里見過。

言歸正傳，艾爾想要確認黑豹的話，即「我們沒有別的出路了。」當袁謀昏迷過去的時候，厄表示它確實能夠接觸甚至操控默介質，但是這需要很強大的神經迴路。這樣的負載需要他們三個人的互通以及直升機上的計算機支持。

神經相連，艾爾不敢想像。她給自己找了個理由，「一旦實施這個計劃袁謀就會死。「為了拯救他自己需要找到別的出路。但是為了傻子付出努力比和聰明人交換讓她更加心力交瘁。袁謀在她心中的印象一次次坍縮，化作情緒的代名詞，快把她吞噬。夜晚重複的幻覺，破碎的眼球。

太陽快要升起時她與黑豹做了交易，而當她與袁謀一起離開，艾爾終於回歸安寧。冷卻的指尖，交疊在一起，她閉上眼不知向誰祈禱，於是只能感謝自己的清醒。紛亂的數據在她的腦中融合，有時她會忘記自己，她像是一個雜技演員，比地面更近的是那明艷的帳篷圓頂。

水流變慢了，一切都在衰退，袁謀站在水邊觀察着，等待着。魚群聚集在一起，匯成一個圓圈，旋轉着。他鎖定目標將之前做好標槍投了出去，命中，魚群在水花中消失了蹤影。袁謀脫掉靴子下水，而等他拿到魚回頭時，黑豹已經沒了蹤影。

他涉水準備上岸，小腿卻傳來一陣劇痛，抽筋。今天的水比以往更冷，他將標槍插在淤泥中對抗着水流，像風中的蘆葦。

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現實，水流突然加大。袁謀盡量把頭伸出水面保持呼吸，可這一切卻像是徒勞，白浪衝擊着他的身體，模糊的視線，降低的體溫，袁謀吸入一大口氣，放開了水被卷進了水底。

而在大洞穴的廢墟上，黑豹的腰間被轟出一個缺口。艾爾拿着邱弗的槍站在機艙門前，居高臨下地看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