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課鈴一響，教室里就沸騰起來。喧嘩聲、打鬧聲、嬉戲聲充斥着整個操場。

某個廁所的隔間里，幾個人的頭被套上麻袋，嘴被布料堵住，死死捆在一團，他們癱在地上，不斷扭動掙扎。

有人提着裝着死老鼠的袋子，悄無聲息靠近。

幾個人聞到熟悉的臭味，掙扎得更厲害，像巨大的蛆一樣蠕動。

許如清覺得有點辣眼睛，她嫌棄地把袋子里的死老鼠倒在他們身上，近距離接觸腐敗的惡臭味熏的幾人作嘔無比，他們崩潰地發出嗚咽聲。

許如清也不是什麼魔鬼，懲罰也不想做過火，她為去往天國的鼠鼠們默哀了幾秒就離開了。

真是愚蠢，哪有人做壞事還光明正大的呀？許如清覺得很有必要親自教他們這一課。

她才不怕被發現，她只是個勤奮上進的小白花，哪來的本事做壞事呢。

許如清迅速進入角色，換上一副苦難深重的悲情虐文女主臉。

剛走入回家的那條街，少女逐漸放緩腳步，往常喧囂的地方此刻異如往常，破舊的居民樓每戶都緊鎖了門窗。空無一人的街道一片寂靜，只有微風和偶爾的一兩聲貓叫。

她停下腳步，自言自語一句，「記性真差，怎麼忘記拿作業了。」說著，女孩轉身往反方向走，只是越走越快，最後幾乎是用跑的。

「匡」的一聲，她被大力拽到一個旮瘩角落。她一個沒站穩直接坐地，肩膀被按住，背重重撞上長滿青苔的坑窪石牆，乾淨的白色校服頓時沾染黏糊糊，潮濕的綠色。

許如清忍住後背跟肩膀火辣辣的疼痛，在機械警察的詢問下一一回答問題：

「許如清，17歲，女beta，公民身份號—026*********E……剩下的用終端掃一下就知道了吧，問這麼清楚幹嘛？哎哎，行行行我說……」

「……」

「昨晚上一直在家睡覺，不信看我房子的系統記錄，不過我查不了，使用權限在我房東那。」

「我可是大大的良民！」

少女語氣誠懇，目不轉睛地盯着機械警察的電子監控眼，濕漉漉的大眼睛顯得無辜而清純。

直到機械警察身體里發出雌雄莫辨的電子聲音，「下一個。」

禁錮少女的枷鎖才放開。

「嘖」

眼瞅着機械警察往街道深處飛速移動，許如清不耐煩地揉了揉肩膀，搞得她的好心情都沒有了。

她擰着眉，拍拍身上的草屑，一隻手伸出來拉住她。

「許姐姐…」

來人年紀頗小，玉面朱唇，露出一對可愛的小虎牙沖她輕笑，「我扶你起來。」

*

空間寬敞的私人磁浮車裡，微生漣長腿架在茶桌上，懶洋洋地靠着沙發。他心神不寧地看着窗外，在高速下被拉扯成無數扭曲細條，光怪陸離的世界。

猶豫好一會兒，他還是打開終端發出全息視頻鏈接請求。

「小舅舅！」微生漣輕聲對鏈接成功，投影出身影的人喚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