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》[成為暴嬌太子的伴讀後] - 第23章 第 23 章

太傅今日因事休沐,姜簷則去了公主府,衛寂難得賦閑在家。
即便不去東宮,他也沒有鬆懈,仍是卯時起來讀書,讀累了便拿出皮影上色,或者翻看《柳林時策》,算作休息。
大庸的科舉十分注重策論,所謂的策論多以時政為主,考的便是才學見識。
《柳林時策》收錄著歷年出彩的文章,以及文壇大家對時政的見地。
科舉考的科目眾多,因此考生要在貢院待好幾日,衛寂熟讀詩賦經義,這難不倒他,最難便是策論。
這本《柳林時策》衛寂都快翻爛了,裏面的文章可以說是倒背如流,但閑暇時他還是愛看。
衛寂正看時,衛宗建院子的小廝過來說,府中來了貴客,他父親要他過去。
一聽是貴客,還要他見,衛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姜簷,他忙收起書問,「是太子殿下麽?」
小廝回話,「不是,是岐孟的許家公子。」
衛寂一愣,隨後想到前些日子許懷秉說送來《河山圖》,讓他署上自己的名,還要蓋印章。
雖然不想見許懷秉,但衛寂也不好怠慢,畢竟來者皆是客。
他換了一身整潔的衣袍出去,剛進他父親的院子便聽到書房傳來的笑聲。
衛寂站在門口,裏面果然相談甚歡,一派和樂融融的畫面。
他恭恭敬敬喚了衛宗建一聲,「父親。」
衛宗建手中拿着一幅畫,並未看衛寂,隨意道:「進來。」
許懷秉立在衛宗建身側,他今日倒是沒穿寬大的衣袍,一身利練玄色的獵服,修長的身形如凜風中的梅竹那般,蕭肅清舉。
他很少著黑衣,乍一穿竟比勝雪白衣還要驚艷。
衛寂沒心思欣賞美男子,進屋後,微微朝許懷秉頷首,便移開了目光。
衛宗建看着《河山圖》,不吝嗇讚美,「之前就聽說過你畫的山水一絕,今日一看,的確是集大成之作,卻更勝一籌。」
衛宗建年少時也愛好風雅,庫房收著不少名畫字幅,自然能看出好賴。
許懷秉莞爾道:「侯爺要是喜歡,那這幅畫便贈予侯爺了。」
衛宗建拿着西洋凸透鏡,正看群山間戴着斗笠的樵夫,若不是仔細看,還真看不出這裏有人。
聽到許懷秉的話,衛宗建笑着說,「怎麽好奪人之愛?」
許懷秉:「這畫並非我一人功勞。」
衛宗建已經從許懷秉口中知道,畫是衛寂調的色,擺擺手說,「這算什麽功勞?」
衛寂垂首立著,聞言並沒有說話。
衛宗建實在是喜歡,假意推諉了一番,又說,「怎麽好平白拿你的畫,我這兒有一副紀庸的字,你走的時候帶走。可不要再推託,不然傳到外面,旁人怕是要笑話我佔小輩的便宜。」
他有兩幅紀庸的墨寶,送給許懷秉一幅換畫也不覺肉疼。
話已經至此,許懷秉躬身道:「多謝侯爺,只是這畫還要署衛寂的名字。」
這算是文人的風骨,秉筆直書,不佔獨功。
衛宗建對許懷秉越發讚賞,「不愧是岐孟許家的兒郎,有魏晉的風骨。」
他小心收起畫卷,轉頭交給衛寂,還不忘叮囑,「你好好寫,別毀了這幅畫。」
衛寂拿也不是,不拿也不是。
先前能在《河山圖》上署名,衛寂還曾暗自高興,現下卻叫苦不迭。
若是字寫的不好看,怕是又要挨他父親的訓斥。
似是看出了衛寂尷尬,許懷秉說,「我見過衛寂的字,雋秀含蓄,很有文人內斂之氣。」
衛宗建用一種不成器的目光看向衛寂,輕哼一聲,「什麽文人內斂之氣,一板一眼罷了。」
衛寂捧著那幅畫,眼睫垂了垂。

衛寂的印章在床頭的箱櫃中,許懷秉同他一起去拿。
衛宗建叫衛寂好好招待許懷秉,他則出府與老友炫耀,自己得了許懷秉畫的《山河圖》,這畫還有他兒子的一份功勞。
他口中雖處處嫌棄,但衛寂畢竟是自己的兒子,哪有當爹的不為兒子有出息高興?
衛宗建奉行棍棒之法,從小到大從未誇過衛寂。
以至於衛寂失去母親後,在這個家沒有半分安全感,在衛宗建面前更是舉足無措。
從衛宗建書房出來,衛寂在前面為許懷秉引路,途中他一言未發,心裏還在為題字的事發愁。
本來是一件好事,但許懷秉將畫送給衛宗建,衛寂便覺得署上自己的名是一樁錯事。
回到房中,衛寂研着墨,幾番糾結,還是道出心中所想。
「其實我父親說得對,我那不算什麽功勞,要不我就不署了。」
萬一字寫得不好,毀了這幅畫怎麽辦?
許懷秉身為局外人,看得最通透,「父不誇子之功,侯爺並非真覺得這不是功勞,你寫了他才會高興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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