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程甜夏衣兮月》[程甜夏衣兮月] - 程甜夏衣兮月第33章(2)

突然笑了笑,拍了拍她的腦袋,「不想讓你犯錯,有我在,我會護你體面,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,我也有辦法保你後半輩子無憂,行了,趕快睡覺吧。」
裴立群可以讓步,但也有他自己的底線,程甜夏只要不犯錯,他就可以給。
裴立群發現程甜夏還是看着自己,無奈笑了笑,「睡覺,快點,等你睡著了,我還有一大堆工作呢。」
程甜夏這才點頭,乖順地閉上了眼睛。
閉上眼睛之後她還能感覺到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,自然也能感覺到裴立群有些笨拙的討好。
程甜夏心裏突然有些難受,她能感受到很多事情的變化,不管她承不承認,相處了這麼久之後,她確實對裴立群有改觀。
她現在只不過是不喜歡裴立群而已,但一開始的抵觸確實是消散了。
不能再見程甜夏,衣兮月趁着這段時間,去了趟醫院。
阿冬陪着他一起去的,不過,進去之後,想了想,又起身離開,準備繞到醫院後的小吃街買點早餐回來,也算是給他們母子一個獨處的時間了。
也就那麼十多分鐘不到,阿冬再次回到病房的時候,裏面的氣氛已經不似他離開時和諧了。
拿着早餐站在病房門口,有些進退兩難。
雖然母子兩個人都沒有說話,但病房裡的氣氛,還是瞬間就讓阿冬感覺得到不同。
衣兮月沉默着,胸膛有些起伏,目光一直望着地面,好幾秒,起了身,從他身邊經過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。
「那個,伯母,給你買了早餐,我先走了」,阿冬將早餐放到桌上後,趕緊轉身去追衣兮月。
追出醫院的時候,衣兮月已經上車了,手撐着車窗在抽煙,臉上的神情還是不悅。
「沉哥,要不,咱兩找地吃個早餐去?」
阿冬上了車,笑嘻嘻的,很想打破此刻的凝重。
衣兮月沒說話,淡淡看了他一眼,然後繼續抽煙。
阿冬顯得有些沮喪,默默地坐在了衣兮月身邊,也掏了根煙出來抽,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,清官都難斷家務事呢。
衣兮月其實很孝順,這些年為了他母親,能受的不能受的,他都承受了,但是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確實很微妙。
阿冬見過他們很好的時候,那是唯一的親人,相依為命,也見過他們很歇斯底里的狼狽模樣。
衣兮月猛抽了好幾口,然後將煙頭掐滅,再一次看向阿冬的時候,笑了笑,「今天我就不應該過來,開心的時候,我就是她的寶貝兒子,不開心的時候,我就是逼死她丈夫的罪魁禍首。」
阿冬苦澀笑了笑,「你媽的情緒她自己都控制不了,你要跟她計較這個,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?
再說了」,阿冬嘆了口氣,微微湊近了衣兮月一些,語氣也跟着放低了幾分,「你爸自己要跳樓,那能怪誰?
他自己都不想活了,跟你有什麼關係?」
衣兮月苦笑,手肘撐在車窗處,悠悠看向了窗外,「他沒有不想活,他只是想逼我而已,他根本就沒有勇氣真的跳下去」,頓了頓之後,衣兮月又悠悠轉頭看向了阿冬,繼續開口道,「他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,我不想救他而已。」
衣兮月會注意到程甜夏,是因為他們身上有些東西很相似,他們的父親都是賭徒,是那種不顧一切也要賭下去的亡命賭徒。
每一次,他看到程甜夏拿着東拼西湊的錢去**贖她爸的時候,衣兮月就好像看到了當初的自己。
只不過,他跟程甜夏還是不同,程甜夏因為她父親,最終還是委屈了自己,她選擇了將自己賣給裴立群,但是衣兮月卻是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父親從樓頂掉落的。
衣兮月的母親很愛他的父親,但是他的父親愛賭,戒不掉的那種,因此兩個人之間一直都是爭吵不斷,活的糾纏又痛苦絕望。
那時候的長久爭吵和絕望已經讓他母親的精神備受折磨,後來他父親死了之後,他母親就徹底的崩潰了。
其實,衣兮月真的覺得那是一種解脫,如果不是他母親時不時的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怪罪於他,歇斯底里地責罵他,折磨他,他真的覺得他父親的離開對他們來說都是解脫。
那天在天台上,他眼睜睜看着他的父親掉下去,在轉身的時候,就看到了裴立群。
他也跟程甜夏一樣,他選擇了裴立群,即使是裴立群的**逼得他父親走投無路,他還是一力擔下了他父親所有的賭債。
他輟學,他求裴立群給他機會,求裴立群不要因為他父親的賭債而牽連他的母親,他替裴立群辦事,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將所有的賭債抵完。
可是,到最後,他發現他已經沒有其他的路可走了,沒有好的學歷,沒有好的背景,還有一個瘋瘋癲癲的母親,他已經在爛泥里爛透了,臟透了,翻不了身了。
「走吧,回**,還是那邊的早餐香一點」,衣兮月抬眼,示意阿冬趕緊開車。
阿冬將煙掐滅,趕緊啟動了車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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