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對上媽媽的眼睛，卻擠出一個微笑，「媽，您抱抱我吧。」
抱抱，就不疼了。
我終於被媽媽保住，她的懷抱依舊溫暖，溫暖到讓我捨不得放：「媽，我真的好後悔沒有多陪陪您……」「……我走了，爸爸也不在，只剩下你一個人……」我已經越來越沒有力氣，視線也慢慢模糊，耳邊還隱約能聽見聲音。
「沒關係，媽媽也老了，沒幾年就會下去陪你們。」
媽媽口中這麼說，卻緊緊摟着我。
「心兒，到了下面也不要害怕，只管去找你爸，他最寵你，跟着他，你一定不會再受委屈了……」「不要擔心媽,去找你爸吧，見了你爸，你就不疼了……」我艱難呼吸着，想最後擁抱媽媽，可漸漸地，聽覺消失，觸感消失，我的手終究垂了下去。
……第二天清晨。
厲莫肖下了飛機，剛踏上A市的土地，心口莫名一陣刺痛。
他頓在原地。
提前來接機的陸露笑着來挽他，卻被他猛地側身躲過。
陸露笑容一僵：「你怎麼了？」
厲莫肖如夢初醒，捏了捏眉骨才說：「沒事，可能有點累。」
陸露鬆了口氣，下一秒馬上獻寶遞上一份文件：「你看，程楚楚已經簽了離婚協議，我們馬上——」「你怎麼有這個？」
厲莫肖沉臉，嚇得陸露不安：「怎麼了？
程楚楚離婚，你自由了，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嗎？」
「我跟她之間的事，不需要你插手。」
厲莫肖說完，就沒理會陳露詫異的眼神，奪過離婚協議就朝前走，獨留陳露呆在原地。
上了車，他翻開協議，死死凝着簽字頁，『程楚楚』兩個字，娟秀卻透着決絕。
天塌了都不亂的臉上，浮現莫名的慌。
他『啪』的合上協議，就撥打着程楚楚的號碼。
這一次，依舊是漫長的接聽等待。
他心頭的慌，一陣高過一陣。
就在這慌張到達頂點的時候，電話終於被接聽。
厲莫肖顧不上其他，開口就急說：「小心，你在哪？
我馬上去找你，我們好好談一談——」話沒說完，電話那端卻響起蒼老的聲音：「要是你真想見心兒，就帶上一束她最喜歡的花，來郊外墓園吧。」
======第10章======還不等厲莫肖多說，對面就掛了電話。
他準備再打過去的時候，助理的電話卻打了進來。
他眉心一跳，按下接聽鍵：「昨天讓你查**照片的事進展如何？」
電話那頭，助理惶恐回答：「陳總，查清楚了，是陸露拿着一份不雅照要求夫人跟您離婚，而且，夫人十八歲那年被害拍照，陸露就是背後兇手之一！」
「陳總，您顧忌陳氏動蕩，不想夫人受牽連，要夫人死心離婚，找陸露來氣人着實是一步錯棋啊……」厲莫肖握緊手機，終於明白自己是怎樣錯地離譜。
沒有人比他更清楚，程楚楚多十八歲那年的事，是多麼畏懼。
可他竟然讓她再一次受到威脅。
……一個月之後，厲莫肖在酒吧裏面喝着悶酒。
「陳總，其他人都交代了，夫人18歲那年參加宴會的被擺拍照片的事情陸露是幕後主使。」
助理在一旁開口。
厲莫肖拿着酒杯的手一緊，眼神帶着少有的兇狠：「報警，務必送她進監獄，讓她好好嘗嘗被人作踐的滋味。」
「是。」
助理退了下去。
厲莫肖轉頭看着酒杯，眼裡的兇狠慢慢褪去，隨後染上一層憂鬱。
隨後，厲莫肖又灌滿了一杯酒，一口下肚。
厲莫肖的臉上染上緋紅，起身朝酒吧門外走去。
一位元老皺眉開口：「陳總啊，你來的也未免太遲了點吧？」
2厲莫肖看着那位元老，禮貌一笑：「不好意思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