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師父在上，弟子周牧拜見師父！」

看着跪拜在地的少年，老人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，未曾想在將死時，還能收下一位弟子。

隨後臉上露出喜悅，言語中透着高興道：「徒兒，起來吧。」

「我懷中有一玉瓶，你將它取出，就當是為師送你的見面禮吧。」

少年點頭，走到老人身旁。

在衣兜中摸索，指尖上傳來冰涼的觸感，一個翠綠色的玉瓶從老人懷中取出。

「師父，是這個嗎？」少年眼眸發亮，一臉好奇地問道。

老人輕嗯一聲，看着玉瓶，神情複雜。

他落得如此下場，不就是因為玉瓶裏面的東西嗎？

玉瓶裏面乃是天級髓液，天、地、玄、黃中最高等級的寶物。

服用後，可將根骨重塑，達到天級根骨的天賦，讓修鍊一途走得更快、更遠。

「你將它服下，會忍受剝皮抽筋，挫骨削肉之痛。」老人看着周牧，鄭重地說道。

「若是在重塑中，你無法忍受這般疼痛，隨時都會暴斃而亡……你想清楚了嗎？」

他的目光一直留在周牧身上，觀察他的神情變化，卻看見少年的臉上無比堅決。

日思夜想的修鍊機會就在眼前，周牧的眼中滿是堅定。

將玉瓶打開，一股沁人的香味撲面而來。

舉起玉瓶，周牧一口將其中的液體倒入口中，一股冰涼入腹，接着流入四肢百骸。

「盤膝坐下。」老人看着周牧一口將髓液吞下，立即提醒道。

「切記保持清醒！」

話一出口，周牧還未來得及細細感受，便感覺到腹中變得火熱，趕緊依老人之言，盤膝而坐。

周牧的身體內，那股能量流入了四肢百骸中，一種鑽心的疼痛傳來。

猶如刀刮劍削一般將他的骨肉分離，骨頭被打斷，血肉被攪碎，渾身僅僅被一張皮裹着。

「啊……」

無休止地慘叫聲在山洞裏回蕩！

他的臉色發白，汗水一滴滴落順着額前打濕的頭髮落下，緊閉的雙眼上，連睫毛都在顫抖，緊緊咬住的嘴唇滲出了鮮血，渾身的衣服早已濕透，五官都因為疼痛扭曲了起來。

嗡！

腦子中響起嗡鳴聲，周牧只感覺自己置身於地獄，遭受了十八種酷刑，腦中的嗡嗡作響， 讓他的精神都開始出現了渙散。

一直注視着周牧的老人，看着周牧顫抖的身子，痛苦的表情，出聲道：「徒兒，忍住，若是此刻昏迷，天級髓液不僅會被消耗，就連你也會殞命當場！」

「清心如水， 清水即心。 微風無起， 波瀾不驚。 幽篁獨坐， 長嘯鳴琴。 禪寂入定， 毒龍遁形。」

「我心無竅， 天道酬勤。 我義凜然， 鬼魅皆驚。 我情豪溢， 天地歸心。 我志揚邁， 水起風生！」

「天高地闊， 流水行雲。 清新治本， 直道謀身。 至性至善， 大道天成。」

老人在周牧的耳邊一遍遍的誦讀清心咒，在一聲聲宛如大道之音中，周牧逐漸恢復了意識。

身子持續了半個時辰的顫抖，在跟着師父一遍遍的念誦清心咒後，周牧發現自己進入到了一個奇妙的境界。

耳朵變得更加敏銳，聽見了石頭下蟲子的蠕動；身體變得更加空靈，如同置身在雲層之中；觸感變得更加清晰，感覺到身體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張開。

像是從地獄之中出來重獲新生一般，周牧只覺得身體內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蠕動，在他的體內生長，從體內散發出柔和的氤氳之氣。

一直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