識到今天的掃把星有點不對勁兒。

「六小姐，你怎麼能打老奴呢？這麼多年，老奴照顧小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！」

「哦？那你說來本小姐聽聽，你有什麼功勞？又有什麼苦勞？」

吳婆子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，胸口疼的她渾身冒冷汗。

蘇白榆漫不經心的甩着匕首，在空中甩成了一朵花。

「我這院里少個人，想來也沒人會在意的吧？就是可惜了我那口井，不知道淹死過人的井還能不能用？」

她掃了巧雲一眼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。

「巧雲，你想不想知道人淹死後能看到什麼？」

巧雲看着變了一個人的六小姐，懷疑她是不是被髒東西附了身。

聽到蘇白榆陰惻惻的問她話，嚇得雙腿一軟，跪倒在吳婆子邊上，哐哐給蘇白榆磕頭。

「小姐，奴婢錯了，饒了奴婢吧！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！」

「去，找根繩子把她綁起來。」

蘇白榆小下巴輕抬，示意巧雲把吳婆子綁了。

巧雲連滾帶爬往外面跑，一隻腳剛要跨過門檻，就聽到蘇白榆輕飄飄的聲音傳來。

似有若無，卻每一個字都重重的砸在巧雲心上。

「不要想着逃跑哦！」

「是，是，奴婢馬上回來。」

巧雲回來的很快，不顧吳婆子的眼神暗示，利索的把她雙手反綁，然後繼續低眉順眼的跪着。

吳婆子見蘇白榆軟硬不吃，巧雲又不知為何如此害怕，便又開始嚷嚷。

「六小姐，老奴可是伺候過你姨娘的。她以前都對我客客氣氣的，你不怕她在地下罵你不孝嗎？」

「那你這麼對本小姐，就不怕我姨娘半夜上來找你談心？」

「……」

吳婆子背脊涼颼颼的，哆嗦了一下。

「不會說話就閉嘴，你這嘴裏的臭氣吵到我眼睛了。」

蘇白榆拿匕首點了點巧雲，「去，脫了她的襪子塞她嘴裏，去去味兒！」

巧雲更加確信，眼前的六小姐不是人，肯定是被孤魂野鬼佔了身子。

梅園的荷花池裡，可淹死了不少人呢。

她不敢耽擱，迅速脫下吳婆子的鞋襪，團吧團吧，塞進她嘴裏。

蘇白榆翹着二郎腿，耷拉着的繡花鞋一顛一顛。

「輪到你了。說說吧，為什麼把本小姐推進荷花池？想清楚了再說！」

「奴婢想，想去其他院里伺候，但沒有銀子打點。是五小姐身邊的丁香給奴婢出的主意，說……」

巧雲抬頭悄悄打量蘇白榆的臉色，從袖子里掏出一支青玉簪子。

「這是五小姐賞的，讓我明天去她院里伺候……」

愚蠢！

畢竟也就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小丫鬟，被人當槍使了還不自知。

如果蘇柳兒真的淹死在荷花池，這丫頭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。

蘇白榆沒有再問話，而是把鞋子一甩，正好落在了巧雲的面前。

這鞋又破又小，腳上凍瘡都磨破了。

「會做鞋嗎？」

「會。」

「待在偏房裡，給我做鞋，順便看着吳婆子。」

蘇白榆起身繞到巧雲背後，在她耳邊悄聲說：「不要想着去告訴別人，不管你在哪裡，我都能抓住你哦！」

微涼的氣息拂過巧雲的耳尖，嚇得她抖如篩糠。

「是是是，奴婢知道了，奴婢知道了。」

巧雲拖死狗一般把吳婆子拖到了偏房，關門前，朝着蘇白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討好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