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個。」畢竟她也沒怎麼接觸過其他人，想接觸的時候又被砍死了，她才十八哎，挨千刀的老天爺。他溫柔一笑，「能第一個這麼誇你，是我的榮幸。」他不記得有多久沒跟人這麼輕鬆地對話了，她說話時的隨意坦率，不會時不時地看他的臉色如何，讓他覺得自己是個正常人，這對他彌足珍貴。「對了，你怎麼到這兒來的？」以赫連夫婦那擔憂的態度，怎麼可能讓他處理這種破事，就算是雜院的下人，也不至於這麼沒眼力見。提及這個，赫連子言那慣常慘白的面龐上浮現一抹突兀的紅暈，他眸光一閃，解釋道：「是我剛吃完葯來這裡散步，恰好碰到了那個下人。」「這麼遠？也沒人跟着你，你娘要是知道了準會罰他們。」她都能想像到赫連夫人那護兒子的畫面了。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念頭，他試探着問道，「李姑娘，你這是在……」關心我嗎？「不好了，少爺！不好了！李姑娘？」福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，看到李念後還有些驚訝。赫連子言掩飾過眼裡的失落，拍着福伯的後背順氣，「先別急，慢慢說。」「少爺，李姑娘，你們快去看看吧，縣衙來人，把老爺和夫人都抓走了！說是跟拐賣人口有關！」兩人對視一眼，拐賣人口，只可能是三天前那事兒。「我跟你們一起去！」「好。」赫連子言點點頭，「福伯，快去備一輛馬車。」「好，老奴這就去準備，對了少爺，您可要再添上件衣服啊！」趕往縣衙的路上，福伯在外面駕馬，兩人在馬車裡相對而坐。顛簸中，車簾外斑駁的陽光傾瀉進來，赫連子言端坐着，溫柔的目光落在兩手交握在膝前沉首凝思的李念身上，光影交錯間，明明看不到她的臉，可眼前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張揚明媚的笑顏。他踟躕的抬起手，未問出口的遺憾讓他想要撫摸一下她的長髮，可他又猶豫了，她的與眾不同竟差點讓他忘記自己是個不能擁抱陽光的人。「不必擔心，家父家母跟樓縣令有交情，不會用刑的，況且照你說的那樣，他們也沒證據指證我們。」他笑着安慰道。李念聞言坐正了身子，看着他那溫潤如玉的模樣她內心感嘆，多好的人啊，卻要遭這種罪，「你還挺心大的，安慰我，被帶走的可是你的爹娘啊。」赫連子言知道她這是玩笑話，但笑不語。他只是習慣了讓別人不擔心而已。李念當然不擔心他們了，畢竟是福臨縣有頭有臉的人物，頂多是問問話罷了。她只是在想衙門為什麼會突然抓人，難不成那倆二傻子憋了三天才指證他們？要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