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把黃葉子摘了，菜根去掉，我先所米扛進去，你摘好菜我拿去洗。」「啊，哦，好。可是摘好放哪？」「先放地上，井邊上有大木盆，我等會直接拿去洗就好。」「哦！」魏知左手拄着拐杖，身子慢慢下蹲，好在凳子算不得特別矮，坐着雖難受，右腿伸直來道也能接受。菜她不認識，聽他話照做就是，她也不是小孩子，這種簡單的事情不可能不會。米袋不重，也就二三十來斤的樣子。許堯雖然受了兩鞭子，但並不影響他幹活。跛着腳將米倒進了米缸便接過魏知的菜去洗了。晚餐很清淡，小青菜，還有個蓮藕排骨湯。這個季節的蓮藕都是去年的陳藕了，味道並不算好，但魏知吃的津津有味，大約是吃的少，所以什麼都是好吃的，也大約是餓的慌，原本留給明天早上的飯都被她吃完了。許堯默默收着碗筷，本還想明早給她溫些飯菜便去山上尋些葷菜補補身子，看來又得重新煮過了。許堯端水進來給魏知洗臉的時候，魏知將耳環取下遞給許堯，「我身無長物，卻在你這叨嘮這麼些時日，掉進你挖的坑裡，我也有一部分責任。這耳環不算什麼貴重物品，改日你拿去鎮上抵些財物。」「不必，我不會短了姑娘吃住。凈臉吧！」「我並不是那個意思，你就當這是你為我解毒我付你的診金吧。我臉上這毒，雖然你沒問，但你能解的話，大概也猜得到這毒並不好解。」說完，魏知當耳環塞他手上接過臉帕，將自己擦乾淨了。「話說，我昏迷那幾日，你有幫過我嗎？」指了指自己的臉，將臉帕還給他。許堯低頭，淺淺道：「有的，姑娘的傷口都是我處理的，若姑娘覺得許某冒犯姑娘，許，在，在下可以為姑娘負責！」「負責？負什麼？」魏知不明白他的意思。「我只是不希望自己太髒了。畢竟……」畢竟不是仙人了，沒人法力加持，不清洗，很臭的……「姑娘不臟！」許堯猛地抬頭，急切道。魏知看不懂他眼裡驚慌急切的神情。「我知道。」許堯無言，他覺得魏知並不知道，但他也不知道如何說才能讓她知道。他只是作為一個大夫為一個病人處理了傷口，雖然他是男人，她是女人，但她並不臟。她不需要因為這個就去死的，他記得剛來人間界的時候也這麼救過一個女人，但後來女人死了，他在那個村子裏也呆不下去，雖然他並無害人之心，但這人心卻是會害死人。女人死得極慘，裝在裝了大石頭籠子里被丟進急湍的河裡，淹死了。他想救她，但救不了，他沒有法力了，他只是一個跛了腳的普通人。許堯沉默着端着水出了房間門，耳環並沒有還給魏知，他忘記了。